冬天不是死亡,只是生命的一次退讓。但吸毒這種嗜好,跟死亡極其接近,可以說,癮君子就算死了,立著走的?肉而已,對了,還有骨頭。
眺望街是濱州市區坡度最抖的一條街,傾斜約三十度,二十多米寬,位於市南。街的盡頭左側,坐落著一個不是太顯眼的旅店——醉夢旅行社。
這個醉夢著實是醉生夢死者尋歡的天堂,有心者都知道,醉夢兩絕:1,癮君子聚集的地方。互相交流經驗,誰手裡的毒品價格低?誰可以賒帳?怎樣享受毒品更爽更象神仙?2,便宜小姐最多的地方。眾多喜好賣肉的妙齡女子在此地營生,大的可至三十歲,最小的不過十三四歲。她們要價很低,屬於薄利多銷的群體,基本一次只收50元,給老闆20元,小姐得30元。
經常光顧這裡的有兩類人:1,癮君子。他們來這裡無非是覺得集體吸毒良心更能得到寬慰——你看,有那麼多人和我一樣墮落,欲罷不能。於是吸的更猛了,從而很快達到賣房子賣老婆賣血的水平;2,喜好嫖娼的低收入群體。其中不乏好多有婦之夫和學生。好多睡老婆睡煩了或老婆姿色不夠勁兒的中年男子,特愛這一口——摟個不乾不淨的婊子放野炮,滿足生理之需。想偷吃禁果的學生,在女朋友那吃了閉門羹或乾脆無女朋友,他們到這裡,掏五十元就可幹人生的一大樂事。小姐的年齡越小越搶手,中年人可享受到強姦自己女兒般的快感,學生以為,雖然是花錢買肉,玩個嫩的總比老的好。於是,太多的妓女,謊報真實年齡,一般少說五歲,從而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道上的人都叫這裡的大老闆槓子,據說此人雖骨瘦如柴,個子不高,其貌不揚,但散打和床上功夫都很棒。普通人十個八個,拿他不住,經不住乾的女子一晚上能被他折磨致死,他的老婆跟了他不到一個月,實在無法忍受他的強悍,跳窗逃走……
槓子和黑哥是結拜兄弟,穿一條褲子。他的旅行社裡,有很多黑哥的下線,其中不乏女子。其中一個叫曉月的女孩,既吸毒又賣肉,是黑哥隨身保鏢樂天的相好。這斷時間,她的毒癮大增,每天不耗費千八百實難度日。但累死她最多陪十個男子,入不敷出。以前的積蓄很快光了,無奈之下,不得不向樂天求助。
這天,雪還在下,剛吸過毒,她穿著那套假冒的貂皮大衣,遊蕩在漫天飛舞的雪花裡,越發覺得自己是個仙女了。隱約間她就是在月亮上跳舞的那個女人,吳剛是她某年某月的某天,接待的一個嫖客。
她如此浪漫了十多分鐘,煩惱湧上心頭——明天買毒品的錢就沒了。命斷了毒品也不能斷,她這樣告戒著自己,撥通了樂天的手機。
樂天正陪著黑哥,在飛翔的包房。他掏出手機,看見是曉月,但不好避開黑哥,以免惹來嫌疑,直接接通了。很牛逼的樣子:“喂!寶貝兒?有何貴幹?”
黑哥聽了他那輕飄飄的話,噁心感尤然而生。他實在不想讓樂天在他眼皮底下多呆一天。
曉月聽得樂天叫她寶貝兒,愉悅的不行,伸手去接那雪花:“哦!你還沒把我給忘了啊,現在能過來嗎?想你快想死了。”
樂天有個很大的優點,很重視跟他好的女人,是不是妓女無所謂,關鍵是異性:“你等等,我請示一下。”
樂天把手機移開耳邊,面向黑哥:“黑哥,我的相好叫我有事,可否離開片刻。”
“好了,好了,你走吧!”黑哥厭煩的朝他揮著手。
“不是,黑哥,真的有事,要不,不去了?”樂天辯解著。
黑哥瞪著他那苦瓜臉:“可以去,女人嘛!可以適當關心關心,準給你三個小時,速去速回。”……
樂天重新抬起了手機:“黑哥同意了,你等我,馬上到。”……
醉夢旅行社門口,茫茫雪地裡,亂舞的雪花中,樂天和曉月相見了——黑道保鏢和妓女的會合,雪花顯得更白更虛偽了。因為,雪落在他們身上也是潔白。
樂天擁抱著曉月,手指輕輕點了下她的鼻子:“小乖乖找我有什麼事?”
曉月歡快的撒嬌:“找你睡覺,滿意嗎?呵呵!”
樂天沒什麼大的反應,二人開吻了,由於嘴巴大小不一,空隙很大,不少雪花落入他們嘴裡,冰爽的感覺。
吻得有些許麻木了,樂天拉著曉月的手,進了旅行社。槓子看到樂天來了,熱烈的迎了上來,發煙是必不可少的:“樂天老弟,許久不見,可好?”
槓子自認為樂天是黑哥的代言人,謙讓了幾分。樂天也明白槓子和黑哥的關係——一起喝尿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