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飯菜,不知是慶賀華峰爸媽的死亡——他們死了,華峰的牽掛更少了,更適合給他賣命了,還是想透過人文主義關懷,讓華峰得到一絲春般的暖意。
黑哥做了個示範,夾了口魚肉給華峰,華峰木木的說了聲謝謝。黑哥的三個老婆象領悟到什麼大道理,以前的白眼消失了,同時給華峰的碗裡填補東西。
“夠了,夠了,再多吃不完了,謝謝,謝謝。”華峰從沒被三個女人如此關心過,心裡既酸又苦,居然撲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在坐的都停住了筷子,聽他哭,沒有人發言——說些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的屁話。
他的淚,準確的說,還有鼻涕,很快使飯局收場,剩餘的飯菜,便宜了院裡那兩條每天都想吃人的黑貝。
黑哥耍起了欲擒故縱的把戲:“華峰,給你兩天假,給爸媽燒點紙錢,陪陪你的女人。前提,接到電話,第一時間到達!”
“會的。”華峰淡淡的口氣。他邁著僵直的雙腿,頭低垂著,走遠了。
冰雨家。
她緊緊摟著華峰:“親愛的,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想哭就哭吧!”
華峰不做聲,撫摩著冰雨。冰雨的嘴對了上去,可他沒有去吻。什麼樣的發洩最徹底,他不知道,她更不知道。
冰雨的爸媽出其不意現了身,看到擁在一起的那一對兒,冰雨爸咳嗽了一聲,華峰還沒有鬆開的意思,冰雨於心不忍的掙脫了他:“爸媽,今天這麼早?”
“恩,華峰家出了大麼大的事,我和你媽也沒心情玩下去。”冰雨爸望著華峰,很低沉的聲音。
“孩子,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等你們結了婚好好過日子,你的爸媽會含笑九泉的。”冰雨媽的眼裡滿是淚,很平時很動人的話。
華峰覺得,再不開口肚子不免爆破:“伯父,伯母,我今天晚上能住下嗎?我請了兩天假,我……我不想回那個冷落的家,爸媽都不在了。”說完,酣暢淋漓的哭。
“有什麼不可以,你就和我睡一張床。”冰雨強裝出開心的樣子,挎著華峰的胳膊,調皮的說。
冰雨的爸媽自然沒有反對的原由,這對兒鴛鴦早有了夫妻之實,只是還沒那個名分而已。
“你們兩個最好是儘快把婚事辦了,省得我們操心。”冰雨媽媽連連抱怨。
深夜,冰雨那暖昧的床上,兩人深知隔壁就是二老,房子的隔音欠佳,行事的時候小心了許多。
華峰那鬱悶到極點的心急切需要發洩,眼下雖不能去打,不能去殺,把那惡狠狠的仇怨強加在了冰雨身上,做的時候,用盡平身力氣。冰雨有點承受不住了,想叫而不能叫,咬緊牙忍著,忘不了留兩顆滾燙的淚,還是那樣,象蓮花。
床的咯吱聲響是不可避免的,而且連續不斷,很大很嘈雜,二老聽的真真切切,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們自知性愛乃一大樂事,但還是感覺怪怪的。
第54節 敵視(1)
黑暗大海,再一次聽到潮水的聲音。就象來自地球核心的幽微深處,隱約能聽到沉悶的迴音。空曠的夜幕殘留著雲朵那灰白的陰影,因為月光,一切都真真切切的浮現。
“我們有多長時間沒有到海邊玩了?”冰雨問。
華峰看著眼前冷俊的海面:“忘記了,你冷嗎?”
“我不冷,一點兒都不。我知道你很茫然,爸媽剛沒了,可你看看海,不論是白天黑夜,潮起潮落,都有種奇異的生命力。”冰雨企圖透過這稍有深度的話,感化華峰那破碎的心。
“我不是海,我是人!”華峰很冷漠的話音,但省略了還是個保鏢殺手。
冰雨拉著華峰的手,進一步向海邊靠近:“是的,但我們從小在海邊長大,應該具有大海的品格。”
華峰刺骨的冷笑:“什麼是大海的品格?大海有什麼品格?無疑是一潭水!大了點兒已!”
冰雨無言,抱緊了華峰,而後是兩人很長久的吻。冰雨那軟軟的紅唇,貼在華峰那慾望的口上,吮吸著她早已不熟悉的靈魂——那個墮落以久的靈魂,大海,蒼空,一切博大的東西,都不能讓他醒來。
溫柔又是什麼?溫柔是一塊狗皮膏藥。
若飛一人呆在小屋,寂寞很具有震撼力,他忽然覺得心好空,好空,空得忽然沒有了。他從小時侯一直想到現在,卻原來,生活象一根拉麵,細長細長的。
午夜時間,乏味取代了所有活著的意義,不想當人了,身為人者,興奮刺激之餘,就是空虛,再沒別的。真想當神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