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賭和夢怡仍舊坐在所謂的客廳裡——很小的兩張沙發,但放下老賭和夢怡二人的屁股還是一點問題沒有的。
老賭抽著煙,眉頭皺成了一道道溝壑。
“夢怡,你真得不想嫁給王老五,他手裡不缺錢,就是比你大那麼十幾歲,我們在濱州得罪了我們今生今世可能永遠惹不起的人物,不可能再回去了。”
夢怡好像剛哭過,聽了老賭的話,淚又來了,很自覺地來了。她那帶著哭腔很柔弱的聲音:“爸爸,真的不行,那可是結婚,你知道嗎?爸爸。我不想把我的一生交給一個我不愛的人。”
老賭分明有些生氣:“那你說該怎麼辦?你都這麼大了,總不能一直單身下去,再說了,遇到這麼一個比較合適的也不容易。”
夢怡冷冷地哼了一聲:“合適?那個王老五和我哪裡合適了?你看他那德行!長得難看不說,走路還勾著個腰,瘦得跟竹竿似的……”
老賭對王老五兜裡的錢是非常崇拜的,而且一直有種拿過來點用用的衝動,聽了夢怡奚落王老五的話,老賭很是惱火,伸手打了夢怡一個耳光,但力道不是很大。
“你這個丫頭是沒救了,我知道你還在想著那個什麼若飛!你知道嗎?他可是黑社會!黑社會!”老賭咆哮著。
夢怡沒有用手去捂那剛捱過打的半張臉,她的臉上掛著那麼一絲難以琢磨地笑,用冷漠的雙眼望著老賭:“是!我就是想著若飛呢!我的心已經是他的了,還有我的身體。”
老賭聽後,有種想昏厥過去的感覺,眼前黑了一下又亮了,話也更難聽了,說出的話比夢怡剛才的話更冷漠,更傷人:“夢怡,你是我的女兒,老子今天跟你說明白了!你跟若飛那個王八小子睡就睡了,那是以前的事了,我就不追究了!但,你的心絕對不能屬於他!王老五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撲通!夢怡跪在了老賭面前:“爸!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嫁!”
老賭懶得搭理她,徑直回了他睡覺的小黑屋。
石頭鎮一所普通的平房裡,夢怡一個人流淚——為了那個自己愛的人,錯愛的人,愛錯的人……
黑哥家,華峰和若飛的臥室。
“明天真的要去石頭鎮找夢怡?”華峰問。
“是。”若飛很簡潔的回答,聲音不是很大。
“找到了又能怎樣?”華峰很無奈地說。
“不能怎樣。你和冰雨好了那麼長時間,為了這個保鏢職業,還不是分開了。我和夢怡的遭遇比起你和冰雨,不算什麼。”若飛很悲涼的話語。
若飛的話讓華峰瞬間傷心起來,也許,他一直就是傷心的;也許,分離時的傷口一直沒有癒合,永遠都無法癒合。
我愛,你是我胸口一道永遠的痛。
“真不知道冰雨現在怎麼樣了。”華峰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點燃了一根菸。
幽靈般的煙火升騰起來了,照亮了一張蒼白的臉。
若飛看到華峰點燃了煙,馬上想抽得不行,以最快的速度也點燃一支,而後開始說話:“還能怎樣,想你唄!她的肚子裡有你的孩子。”
“不要說了。”華峰哽咽的聲音。
華峰哭了,確實哭了。和雅思的狂歡,沒有抹去他內心的傷痛,更沒有抹去他對冰雨的愧疚。
華峰的淚感染了若飛,若飛開始穿衣服。華峰朝他看了一眼:“想好跟黑哥怎麼說了?”
“本來就沒打算跟他怎麼說,夢怡和老賭已經被我連累得很慘了,我就說明天想出去自由一下,透透氣。”
“黑哥要是不許呢?”
“不許再說。”
若飛下了床,開門出了臥室。
黑哥正處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敲門聲,居然產生了這麼一種奇異的想法——華峰忍受不住衝動,要進來拉雅思過去跟他一起睡了。
“誰……誰啊!”黑哥惱火的聲音。
“我。若飛。找您說點事,黑哥。”若飛的心飛快地跳動。
“明天再說,我正快活呢。”
若飛沉默了一會,胡亂說道:“那……那您慢慢來,我在客廳裡等。”
黑哥一聽,心想,這小王八羔子,難不成真有什麼大事要說?他下了床走了出來。若飛看到黑哥,心稍微驚了那麼一小下——剛才還在快活,還不到一分鐘就完了,他的三個老婆也太倒黴了,貪了這麼一個男人。
“什麼事,快說。”黑哥自然是忘不了他的雪茄,話音剛落,就燃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