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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在詠月宮中安歇,卻深夜來找客棧,可是覺得皇宮內院大國拘束了麼?”

俞和與寧青凌轉過街角,忽見有個錦衣華服的青年,帶著十來個手提宮燈的侍衛,笑吟吟的等在那裡。

“哦,卻原來是兄臺,可是來責怪俞和未曾與閣下對飲之過?”俞和藉著燈光一看,原來是白天在供奉閣院門口遇見的那人。城東大校場時,這青年騎馬走在皇族子弟前列;方才集英殿中,他坐在振文帝左邊不遠處。俞和曾見他對自己遙遙舉觴致意,可當時被武將們團團圍住,也未能與這青年打個招呼。

皇族子弟,尊卑分明。以這青年在馬隊中的位列,和他在集英殿大宴上的座次,俞和猜他的身份必定極其尊隆。

“俞和仙師這話,當真折殺淳風了,我此行是專程來與仙師賠禮的。”那錦衣華服的青年對著俞和一揖到地,“rì間不慎撞到仙師,只因我當時有要事亂心,未能向仙師賠罪,還望俞和仙師恕罪則個。”

俞和一側身,躲開了這人的禮拜,“區區小事,兄臺何須記掛,深夜到此,若有何事便請直說吧。”

只見那自呼淳風的華服青年,忽然雙膝撞地,跪倒在俞和的面前,他身後的那十來個侍衛,呼拉的一聲跪了滿地。

“求仙師救我母后!”那青年一俯身子,就要磕頭。

俞和搶步上前,伸手把他從地上硬扶了起來,“兄臺萬萬不可如此,有何事但說無妨,俞和自會盡力。”

這華服青年看了看俞和,又看了看寧青凌,沉聲道:“俞和仙師、寧仙子,淳風以xìng命擔保,我絕不是來求兩位做什麼jiān邪之事。淳風母后遭人暗害,得了一種怪病,太醫院束手無策,供奉閣也連番推諉,不肯相助。今rì在城東大校場,淳風見了寧仙子的丹石妙手,恍如尋著了救命稻草。深夜來此守候,只為求兩位救我母后。此事幹系甚大,這處不宜詳說,兩位可否屈尊移法駕,隨我再入深宮?”

俞和回頭,對寧青凌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寧青凌兩手一攤,扁嘴道:“師兄,人家跪了這一大片,難道我們還能轉頭就走了,去便去一趟吧,師妹盡力施為就是。”

華服青年聞言大喜,俞和點頭道:“兄臺前頭帶路吧。”

有個侍衛輕擊手掌,一兩全無裝飾的素蓬馬車駛來,華服青年邀俞和與寧青凌上了車。侍衛們起身按刀,緊緊環護著車廂。車伕一抖韁繩,馬車又朝皇宮內院疾馳而去。

一路上細談究竟,才知道這位華服青年名喚周淳風,乃是大雍朝的六皇子。他的生母便是當朝容昭皇后,周淳風乃是容昭皇后的第二個孩子,兄長周承雲是大雍朝的四皇子,兩年前被封作太子儲君之尊。

話說振文帝當年,的確是個有鐵血豪情的風雲帝君。年少時一人一劍出宮,行走江湖數年,真闖出一番俠名流傳。三十一歲時,先皇退位修佛,振文帝登基,揮軍橫掃西北,大雍鐵騎鎮服番夷。可年近一甲子之後,振文帝漸感年邁氣衰,知天命不久,忽然開始沉溺於長生之術。

遍數歷代帝皇,人人都盼能長命百歲,永鎮河山。傾盡一國之力尋仙求不死靈藥的,絕不在少數。可振文帝尤其痴求,私下裡到了幾近癲狂的地步。九州修行之人,都懂得傳引帝王修仙是天道大禁,所以無論是供奉閣的高道,還在護國寺的肉身佛陀,都對振文帝三緘其口,百般推諉搪塞。

振文帝不甘心,他認為必有方士敢違天禁,於是廣招散修門客,在後宮築起通天宮,專門合丹煉氣,以求長生。

帝君醉心此道,嬪妃們自然紛紛效仿,尤其是容昭皇后,痴心不下與振文帝。她每天必服通天宮的丹藥才能入睡。甚至有次幾rì幾夜茶飯不進,自以為服氣辟穀,可結果差點就丟了xìng命,事後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身子也從此虧虛不堪。

不過即便這樣,容昭皇后也只當是修道途中的艱險折磨。她常對周淳風說,服氣長生本就是逆天數而行,尤其是皇族中人,此路更是有萬般困阻,唯有守定心中一股執念不棄,才終能成就萬壽無疆。

周淳風與大哥周承雲都曾進諫勸過振文帝與母后,可卻惹得振文帝勃然大怒,當庭斥罵兩人大不肖,周承雲差點就被廢了太子之位,如今遭遣出定陽,統兵鎮守西疆去了。周淳風得了大哥庇護,尚留在京城中。

那以後,周淳風也不敢再勸父王母后放棄長生之念,只是暗暗叮囑太醫院,在父王母后的飲食中,多多調入固本養命的藥材,以沖淡丹石鉛汞之毒。

就在俞和與寧青凌到達京都定陽城前三天,容昭皇后突然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