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寅道:“這剛才哥兒問過我,我也說過,那有可能是一種尚不為當世人所知的武學,這種武學奇幻絕妙……”
聶小倩笑道:“五老,這我也不跟你辯了,什麼時候五老見著小霞的陰魂,不妨自己試試看,到時候五老就不會不相信了!”
蒼寅搖頭說道:“只要能碰上霞姑娘,試老要飯的一定要試的,不過,無論怎麼說,老要飯的都不相信霞姑娘會那麼薄命。”
聶小倩道:“事實上,小霞卻是個天生薄命的孩子。”
蒼寅張口欲言,朱漢民突然說道:“娘,您一向不相信小霞已死,為什麼今夜……”
聶小倩截口說道:“民兒,娘以前是存著一點希望,這是人之常情!”
朱漢民道:“難不成如今孃的希望幻滅了麼?”
聶小倩點了點頭,道:“娘是不敢再存希望騙自己了,因為越存希望,將來一旦證明,那痛苦就越大,你明白麼,民兒?”
朱漢民悲痛地低下頭去,沒說話。
聶小倩暗暗一嘆,道:“民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萬般皆天定,半點不由人,人死不能復生,悲痛何用?何況以小霞那種處境,生不如死,民兒,別再為小霞的生死傷神了,還是打點精神說服各大門派,聯絡滅清教吧,那才是當前要務,大局為重,大業成敗繫於你一身,萬萬輕忽懈怠不得啊!”
朱漢民機伶一顫,抬起了頭,啞聲說道:“謝謝娘當頭棒喝,民兒知道了!”
又是片刻暢談,不知不覺已是東方發白,曙色透窗。
蒼寅猛有所覺,倏然失笑,道:“姑娘,天亮了,累得你孃兒倆一夜沒睡,老要飯的該走了!”
說著,他站了起來,拱手告辭。
聶小倩亦未挽留,笑著說道:“五老,這兒已沒有別的事了,我母子可能今天啟程南下,這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了!”
蒼寅呆了一呆,道:“怎麼,聽哥兒說,不是有幾天停留麼?”
聶小倩道:“當初所以要停留幾天,那是想等見著五老,勸阻五老暫時不要下手滅清教,如今既巳見著了五老,五老也算答應了,我母子就不必再多事耽擱了!”
蒼寅沉吟了一下,道:“姑娘跟哥兒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聶小倩道:“早飯後就走,怎麼,五老有事兒?”
蒼寅搖頭說道:“沒什麼事,姑娘跟哥兒要走就走吧,早日跟那滅清教碰個頭也好,老要飯的閒著沒事兒,也要帶著他們到各處看看,姑娘跟哥兒要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只管叫各地分舵傳話,老要飯的隨傳隨到,聽候差遣!”
聶小倩道:“謝謝五老,如有煩勞之處,我會通知五老的!”
蒼寅未再多說,帶著八英之四告辭而去,但,剛出門,一陣雜亂步履聲由前面傳了過來。
朱漢民舉目一看,只見三男一女走進了後院,這三男一女,除了前方那鬚髮俱霜,身軀魁偉,威態懾人的銀袍老者,朱漢民不認識之外,其餘兩男一女,他全不陌生,那赫然竟是鍾靈、白雲與霍玉蘭師兄妹!
這兩男一女既然是霍玉蘭師兄妹,那錦袍老者當然是那位少林俗家高弟鐵掌金刀老英雄霍天民無疑了!
聶小倩由霍玉蘭那酷似蘭珠的長像上明白了一切,心頭一震,剛皺雙眉,霍天民等似也未料到聶小倩母子會起得這麼早,一怔在院中停了步。
適時只聽蒼寅哇哇怪叫說道:“老要飯的當是誰這麼早,原來是你這老兒,霍老兒,你發的哪門子愣?難道不認識我老要飯的了?”
霍天民脫口一聲驚呼:“蒼老五,是你這臭要飯的……”
鬚髮顫動,大步奔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蒼寅雙臂,老眼含淚,顫聲喜呼,叫道:“十多年不見,想不到在這兒會碰見你這個要飯的,老兄弟我樂死了,蒼老五,你什麼時候來的?”
蒼寅老眼一翻,道:“霍老兒,輕點兒,老骨頭碎了你賠不起,到了兩天了……”
霍天民沒鬆手,大叫說道:“蒼老五,真是好朋友,你不知道我住在登封?”
蒼寅點頭說道:“知道,當然知道。”
霍天民道:“那你為什麼不去找我?”
蒼寅搖頭笑道:“瞧你這身打扮,儼然大財主,再瞧瞧我的這身行頭,我怕被你那些護院保鏢給轟出來!”
霍天民叫道:“好化子,不去找我你還敢損人,小心我拆了你這身條條沒四兩重又臭又爛的老骨頭!”
蒼寅一瞪老眼,道:“霍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