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俏丫頭猛然抬起粉首,嬌靨上是一片羞,還帶著惱,道:“珠爺,您不知道,他就是……”
“我比你們明白!”玉珠—擺手,截口說道:“但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妹妹不講理,把人家當做了冤家對頭,今天他卻是我新交的好友,咱們貝勒府的貴賓,你們還不快快見禮?”
兩個俏丫頭仍然猶豫沒動,玉珠臉上勃然變了色。
朱漢民一急,剛要開口,驀地裡,那看不見底的深邃庭院之中,傳來一個無限甜美,但卻冰冷凜人的話聲:“玉兒、翠兒過來,看他敢把你們怎麼樣?”
兩個俏丫頭一下子有了靠山,膽氣頓壯,抬起頭來狠狠地白了朱漢民一眼,一扭頭,嬌軀閃動,如飛而去。
這下玉珠沒了轍,也下不了臺,一臉苦笑說道:“閣下,冤家路窄,看來咱們要跟她磕上了,你瞧見了沒有,這府上,哪有我貝子爺過的日子,就是這麼回事兒……”
倏地壓低了話聲,眨著眼,道:“閣下,別忘了,你也有我這個過江泥菩薩的靠山!”
朱漢民想笑,還未笑,猛見倩影飛閃,香風襲人,那適才兩個俏丫頭的站立處,多了個身著大紅勁裝的美姑娘。
美姑娘身後緊隨著玉、翠二婢,她自己嬌靨緊繃,一雙柳眉倒剔,那清澈、深邃的眸子,直視著二人:“哥哥,你說什麼?”
一向懾於雌威,見了立刻喪膽,玉珠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一時未能答上話來,那樣子,著實是夠丟人的。
這時候挺身出頭幫忙,該是義不容辭。
朱漢民立刻跨前一步,拱了手,淡然而笑:“閣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北京城未免太小了點兒了。”
美姑娘一擺玉手,冷然說道:“少跟我嬉皮笑臉的,給我站到一邊去,沒人跟你說話!”
好凶,朱漢民碰了個硬釘子,但他沒有在意,笑了笑,又道:“武林人講究一個路見不平,撥刀相助,閣下,你要知道,長幼有序,別讓我這外人看了笑話!”
“你敢!”美姑娘美目一瞪,道:“你敢笑我就打爛了你的嘴,你竟教訓起我來,還得了呀,昨兒個要不是……我早就讓九門提督府辦了你了……”
朱漢民淡淡笑道:“閣下,別老拿官威壓人,九門提督唬不了我,我要是怕了九門提督,今夜這貝勒府我也不敢來了!”
美姑娘道:“我知道你膽子大,你了不起,昨天或許是我理曲,可是今夜你上門欺人,這又怎麼說呢?”
朱漢民失笑說道:“你言重了,膽子再大也不敢上貝勒府欺人!閣下,你要弄清楚,這是令兄找我來的!”
美姑娘道:“所以我找他說話,你給我讓開些!”
朱漢民竟聽了話,一拱手,笑道:“敬遵芳諭!”
回首望向玉珠,道:“貝子爺,人家找的是你,止前答話吧!”
玉珠皺著眉,一副苦相,沒動,道:“怎麼,閣下,你不管了,真是好朋友……”
朱漢民笑道:“貝子爺,我這個朋友你沒交錯!”
玉珠道:“那麼你……”
朱漢民道:“我替貝子爺壯膽,誓為你貝子爺後盾!”
玉珠苦笑說道:“我原意是要你做先鋒,你卻做的什麼後盾?”
朱漢民道:“我不能跟在你貝子爺身邊一輩子,這種事,總是要自己拿出點勇氣、魄力來的,否則你貝子爺一輩子就別想再抬頭,去,別給咱們昂藏七尺鬚眉男子漢丟人!”
不錯,是正理,玉珠略一猶豫,只得咬牙橫心,硬起頭皮,—點頭,剛往前跨出—步。
美姑娘突然戟指朱漢民跳腳大發嬌嗔,大顯雌威:“好哇,你這個人竟敢挑撥……”
朱漢民一擺手,截口說道:“閣下,你是找我說話,還是找令兄說話?”
美姑娘氣得又—跺蠻靴,道:“少得意,稍時也饒不了你。”
朱漢民淡淡一笑道:“那是稍時,如今閣下不該衝著我橫鼻子豎眼睛發威!”
美姑娘氣白了臉,一抬玉腕,輕喝說道:“貝勒府豈容一個狂妄草民撒野?夤夜闖入府邸,非奸即盜,玉兒、翠兒,先給我拿下他再說。”
她可忘了那兩個是否人家敵手。
兩名俏丫頭仗著美姑娘之威,地方又是在貝勒府內,也頓時忘了一切,清脆地同應了一聲,剛要閃身。
玉珠不知哪來的一股勇氣,突揚沉喝:“站住,你們兩個誰敢動,我就打斷誰的腿!”
不錯,這還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