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怪不得一點痕跡都露不出來。得想辦法擊破大陣,讓谷中真貌現形!”周文說道。
劉老六接過話頭:“沒錯。倒換時空的大陣,不是修為、陣法雙精通的修士,根本無法勘破,只能蠻力破解。祝大人既然說那陣圖刻在六片飛巖上,我們就各使手段轟擊這六片飛巖,動搖大陣!”
說完銀劍出鞘,電絲繚繞地衝著自己腳下的岩石就砍。與此同時,趙錢一掐指決祭出丈地尺,周文甩出手中羽扇,銀蓮肩頭的一條銀鱗緞帶長鞭般劈出,都各自對著腳下岩石轟擊起來。這六片飛巖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在四樣法寶的轟擊之下,卻是紋絲不動,不但沒有崩壞斷裂,連石頭碴兒也沒掉一個,任誰都知道不尋常了。
就這麼劈了一陣,山谷中還是一片幽靜安寧,可見根本沒有撼動大陣。趙錢見狀眉頭一挑,心說敢在我的丈地尺面前裝逼?讓你看看什麼是天庭秘寶!——於是劍指一收剎住尺身,狂催靈力往其中鼓盪。丈地尺積蓄靈力,又在靈力的刺激下不停地吸取著周圍山頭的地氣,一會兒之後便黃芒大盛,尺身嗡嗡震顫,迴音激盪山谷。
劉老六三人見狀大奇:他們可積聚不起如此威勢來!劉老六的極品銀劍雖然品階很高,無奈他自身修為不夠,不能全部發揮;而周文、銀蓮雖然修為較高,手中法寶卻又沒有這般品質。於是只見趙錢一直為丈地尺蓄勢、蓄勢,足有一刻之久,那尺身震鳴鏗鏘,一輪黃芒在這大白天裡都明晃晃地肉眼可見。最後,趙錢雙目圓睜劍眉倒豎,手一揮指向一片無人站立的飛巖,用盡全力大喝一聲:“疾!”便見黃芒“嗖”一聲穿透巖體,如入無物。那片飛巖原封不動地呆了一刻,突然“咔嚓嚓”一陣脆響,從根部裂為兩截,斷面齊整,嘩啦啦滾下山去摔成了一堆石屑。
與此同時,大陣動盪。
周圍景物彷彿水中的倒影被突然攪散了一般,顫巍巍地迷幻不清起來。山谷破碎,樹林支離,周圍的時空彷彿一張幕布被抖動,褶皺間露出了幕後的真面目:焦土、砂礫、蒸騰的熱氣……先是冰山一角,繼而越來越明朗越來越清晰,到最後那幕布彷彿被徹底撕碎,這座山谷真正的樣子終於展露在四人面前——
哪裡有什麼鬱鬱蔥蔥,哪裡有什麼幽靜安寧?只見從谷底直到兩邊的山頭,原先的樹林化作一片灰燼,一樁樁炭化樹幹如扭曲的焦黑屍體,戳在乾裂的土地上;而那土地,彷彿一片泥胚架在猛火之上,早就燒得通紅,土壤散為粉末,岩石碎成砂礫,地面暑氣騰騰帶起**辣的風,盤旋在炭化樹幹之間,彷彿人間煉獄。
“果然是赤地一片。這山谷經此一次,怕是百年都難以恢復了。”
周文嘆道。忽聽銀蓮一聲尖叫:“你們看!”
三人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只見那山谷中央,一片焦黑樹幹中直直地立起一對渾黃銅柱,高抵丈餘,足有一抱多粗。這對銅柱靠得很近,離地三尺處各盤了兩圈鐵鏈,中間懸空綁著一個綠毛小孩。這小孩只有四五歲大小的樣子,小小的身軀光溜溜的,渾身面板墨綠,長著寸許長的絨毛。它小胳膊小腿都被鐵鏈拴住,那鐵鏈卻因接觸它的面板而被燒得通紅,熱力由此傳入銅柱,再由銅柱匯入地下,遍佈了方圓百里,直至上驅雨露下阻黃泉,帶來這連月大旱。
“這就是旱魃,蕖江上游的旱災之源。”
“真可憐……”
“魔國無道啊!”
“超度了它吧。”
趙錢最後說了一句,率先躍下飛巖,進入山谷,其他三人緊隨其後。
熱力蒸騰!——這片山谷,根本不像南夷之地土生土長,簡直就像直接從火焰山割了一塊,硬生生搬來這裡的。趙錢四人身為修士,都有些受不了這等熱力。尤其劉老六,沒有地仙之體,又沒有透過築基徹底鑄煉過的肉身,在這兒就是活生生地受著煉獄煎熬。
四人不敢有絲毫懈怠,以最快速度來到谷底,逼近那個綠毛小孩。快到近前的時候,劉老六突然道:“等一下!我記得佝傈國人操控旱魃,必用陣法,那個陣叫做……‘縛土陣’!是了!這旱魃肯定是置身陣中的,我們可不能貿然闖進去。”
趙錢三人聞言收住腳步,左右一望:果然見那一對銅柱周圍的焦黑樹幹,分明不是天然分佈,而是有人刻意擺下的,看來就是那“縛土陣”了。——說起旱魃很多人可能會以為其性屬火,其實不對。五行土克水,旱魃是純陽之土,土行至極,所以操控它的陣才叫“縛土陣”。這縛土陣能控旱魃,對趙錢、周文二位土地爺肯定也是殺傷力巨大,要是貿然闖進去,肯定得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