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代音苦著臉道:“五千破十萬?秦國公,在下知道您能征善戰,但是我手下的那幫兄弟,手底下實在是稀鬆平常,恐怕難堪驅使。”
“這又不用硬拼,你乃是遼東城主,佔著大義。只要略施小計,把城中的高階將領都抓起來不就行了?有道是人無頭不行,鳥無頭不飛。沒了這麼多大將,城內的軍士再多又有何作為?”
“您的意思是……給他們來場鴻門宴?”
郭業道:“雖不中亦不遠矣。也不用兄弟們下手殺多少人,只要把大部分人扣住即可。孫城主的五千兵馬,應該就能掌控全城了吧?”
“這……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要達到您的目的,豈不要抓幾百號人?小將恐怕是力有不逮,還要秦國公幫忙。”
“郭某人當然是責無旁貸。”
“另外,有什麼辦法,能讓大唐天子那邊知道我已經反正?到時候也好配合?”
“你附耳過來,咱們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不僅僅能令唐軍得到訊息,還能讓咱們的計劃更加順利。”
孫代音聽完了大喜,道:“好,咱們就這麼定了!”
……
……
當天晚上,遼東城就開始了密集的換防,一直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算宣告結束。
此時,城主府外,已經聚集了不少高句麗的將領,找孫代音討要說法。
不得不說,淵男建在人事安排上,確實有一手。孫代音稍有異動,大夥就忍不住了。
孫代音對這個場面倒是早有預料,傳令道:“擂鼓聚將!”
鼓聲一響,人群頓時不再聒噪,大家快步走入城主府內。在議事廳內,按照職級站好。
鼓聲三通響過,孫代音面沉似水,道:“點名!”
“喏!”
功夫不大,人頭已經點清。三百二十員戰將,總共有十人未到。
這十人中,有七人是在城頭駐防,本就不應前來。至於其他三人,一人姓淵名俱壽,乃是高句麗軍中一員參將。
還有一人,姓孫,名安仁,算是孫代音的一個族兄。手下統領著一營兵馬。
還有一個人,卻是孫代音的老岳父溫沙門。
孫代音眉頭緊皺,怒道:“法曹,三通鼓不至,該當何罪?”
“這……應該是當……當斬吧。”
“什麼叫應該當斬?你身為法曹,連軍中律法都不清楚?”
“卑職當然知道,不過……這法理不外人情……”
“哼哼,在本將軍這裡只有法理,沒有人情!”
他的話音剛落,有一個黑胖的軍官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跪倒在地道:“城主,您這聚將也忒早了一點吧,末將昨晚喝了點小酒,睡過頭了,還望城主恕罪則個。”
“哼,淵俱壽,你倒是會找理由,怎麼別人不貪睡,就你貪睡?”
“好吧,那就算我的錯,你又待如何?”淵俱壽一翻白眼,道:“那大唐的左驍衛將軍龐孝泰可是被某家親手所斬。有如此大功,難道還抵不過這點小小的罪過?”
孫代音搖了搖頭,道:“本將軍從嚴治軍,功就是功,過就是過,可從來沒有什麼功過相抵一說。來人!”
“在!”
“把淵俱壽拖下去,斬首示眾!”
幾名親衛上前來,抹肩頭攏二臂,就給淵俱首來了個五花大綁。
淵俱首大怒道:“孫代音,你敢斬我?老子不服!”
“你有什麼不服的?”
“我就不信了,大幾百號人,難道就我一個人遲到的?怎麼偏偏斬我一個人?”
“不錯,不單單是你一個人,還有孫安仁和我的岳父溫沙門。不過他們現在還沒來,他們若是來了,嘿嘿,也難逃一刀之苦!”
“你瘋了?自己的族人和岳父也殺?”
“軍中無父子,何況丈婿?”
正在這時,有一員中年將領跑入了帳內,跪倒在地道:“末將來遲,還望城主責罰!”
淵俱首這下可逮著理了:“嘿嘿,孫代音,你捨得殺我,可捨得殺孫安仁?有種的,把我們兩個一起宰了?”
“有何不敢?來人,把這二人推出去,斬首示眾!”
“大帥,不可呀!”眾將呼啦啦跪了一地。
淵俱首整天咋咋呼呼的,本來人緣就不咋好,斬了也就斬了。但是孫安仁不同,他公正廉潔,團結同僚,忠君愛國,殺法驍勇,乃是一員非常完美的將領,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