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雖然有四萬,但那是水軍。能派出來陸戰的,也不過是三萬人。這三萬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李道宗道:“三萬人運用得當,與咱們裡應外合。能辦成的事情也不少。問題是,領兵的是勳國公,實在是不讓人放心啊。這傢伙,打仗就沒贏過。”
張君義道:“江夏王說這話太過了。那卑沙城不是讓勳國公打下來了嗎?”
“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時,咱們唐軍立足未穩,城內的高句麗軍突然殺出。你知道勳國公是如何應對的?”
李道宗冷笑一聲,繼續道:“他都被嚇傻了,動都不敢動一下。結果士兵以為他鎮定自若,軍心大定。在副總管張金樹的帶領下,拼死出擊,才反敗為勝。難道咱們能指望他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李二陛下道:“張亮的四萬軍隊,看來是指望不上了。他絕不是姜以式的對手。別到時候他們救援咱們不成,反把自己摺進去。”
李績苦笑,道:“若是沒有援軍,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老臣也沒什麼好辦法了。不知其他人……”
他的目光掃到一個人的臉上,這個人就會低下頭去。顯而易見的,誰都沒有退敵之策。
一陣冷場。
中軍帳中安靜極了,靜得彷彿掉根針都聽得見。
良久,才有一個聲音弱弱的說道:“我……末將有個主意!”
人們循著聲音望去,原來說話的,乃是新立了功的薛禮薛仁貴。
張君義怒道:“你僥倖立功得居高位,別頭腦發昏,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要說疆場廝殺,你可能還有點發言權。但是這種軍略問題,哪有你說話的餘地?別忘了,在昨天,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
薛仁貴臉漲得通紅,道:“你別瞧不起人,我……我以前的官職是不高,但也別把我看成是一勇之夫。軍略上面,我懂得還真不少。”
李二陛下眼前一亮,道:“對了,昨日聽你說,你與朕的兩位重臣頗有淵源。現在你已經受封絳州侯,總該把他們的名字說出來了吧?”
“啟稟陛下,頭一個與微臣頗有淵源的重臣,就是有大唐戰神之稱的衛國公李靖!”
“哦?他是你什麼人?”
“他就是末將的老師,微臣的這身本事,都是衛國公教的!”
張君義的臉色頓時頗為尷尬,道:“原來是衛國公的高足,真是失敬失敬!在下剛才孟浪了,望絳州侯見諒。”
李二陛下也道:“既然是衛國公的徒弟,當然有資格談軍略問題上。薛愛卿請講,到底如何才能解咱們目前的困局?”
“那就要說到第二位與我頗有淵源的重臣了,此人姓郭名業字子儀,爵封秦國公。”
“秦國公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對末將有知遇之恩。就是他把末將帶入了軍中,積功而至刀盾營的校尉。後來,白蓮教滅,沒仗打了,他就把微臣調回長安城,補入了玄甲軍中。”
“原來如此。不過你提秦國公和咱們解圍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了。陛下您別忘了,秦國公正在出使契丹。他要是能憑三寸不爛之舌,鼓動契丹和奚聯合出兵。八萬騎兵,再加上勳國公的三萬大軍,那就是十一萬的軍隊。”
李二陛下大喜,雙手輕拍,道:“妙呀。秦國公的本事朕是知道的,他有十一萬大軍在手,與朕裡應外合。嘿嘿,姜以式的三十萬軍隊,必敗無疑!”
李道宗聽說薛禮和郭業有關,滿肚子的不痛快,道“這個主意雖好,但是咱們已經被包圍了,又有誰能把陛下的旨意帶給秦國公?姜以式的大營,可不好闖!”
“這……”
薛仁貴跪倒在地,道:“某家願往!”
李二陛下站起身來,把他雙手相攙,道:“好!絳州侯的本事,朕是信得過的。我大唐六萬將士的性命,就拜託給你了。今日廝殺了一天,絳州侯就早早休息。明日晚間,再引軍突圍!”
薛禮脖子一梗,高聲道:“軍情緊急,豈有微臣休息的時間?我今夜就啟程,陛下您就穩坐中軍帳,等我的好訊息吧!”
“好!拿酒來!”
有小太監抱來一罈酒,李二陛下親手把酒倒入了一個大碗中,雙手捧給薛仁貴道:“朕敬你一碗!祝絳州侯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謝陛下!”
薛仁貴喝完了辭行酒,就離開了中軍帳。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眾人就聽到對面的敵營之中,傳來了陣陣喊殺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