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發生在皇宮之內,又豈能瞞得過皇后娘娘的眼線?後來她略施小計,就徹底消除了陛下的疑慮。”
“略施小計?這麼證據確鑿的案子,她略施小計就能解決?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此事說穿了,其實一錢不值!錦盒之內,有鴛鴦繡帕是不假,但是錦盒上有字,鴛鴦繡帕上卻沒字。誰能證明,那個繡帕就是皇后娘娘的?”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只要想辦法,讓這個鴛鴦戲水的繡帕有一個明確的主人,那滿天的雲彩不就散了嗎?”
“您是說找個替罪羊?”
“什麼替罪羊?別說得那麼難聽。只要這個人不是皇后和後宮嬪妃,就算查出來了,也未必會受什麼懲處。”
郭業明白,雖然按理來說,皇宮之內的女子,都算是李二陛下的女人。不過以他的胸懷,要是知道了朝中重臣和普通的宮女有些瓜葛,也還真未必會有多麼生氣,說不定還會成全他們,成就一段風流佳話。
等等……成全!
郭業如夢方醒,道;“我知道了,陛下今天所賜的那個美人,就是那個絹帕名義上的主人!”
“正是!秦立能偷您的東西,那皇后娘娘身邊的侍女,就不能偷她的東西了嗎?完全可以說,鴛鴦戲水的絹帕,正是那個侍女所繡,是她和您有情,才偷了那個盒子,把盒子和繡帕一併贈給了您。”
“聽起來倒是不錯,但是陛下能信嗎?”
“陛下要是不信,又怎麼會恢復您的爵位,並且把那個侍女賜給您了呢?”
“呃……說的也是。但不知皇后具體是如何做的?”
“這個簡單,無非是安排一個場合,讓陛下親眼看見那個侍女在繡一個鴛鴦戲水的絹帕。陛下看到熟悉的絹帕,必然會問她是為何人所繡。這麼一來二去的,皇后娘娘的不白之冤不就洗脫了嗎?”
長孫立言說的輕描淡寫,郭業卻知道,沒那麼容易。
魔鬼隱藏於細節之中,要解除李二陛下心中的疑慮,整個計劃的實施過程中,就不能有任何疏漏之處。
無論是安排他和侍女見面,還是侍女和他的對答,都必須安排的自然合理,天衣無縫。
長孫無垢能把事情辦得如此漂亮,把千古一帝都忽悠瘸了,這份能力,實在是不可小覷!
他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多謝長孫公公為我解惑。”
說著話,郭業從袖兜之中,掏出幾張錢票來,道:“雖然您沒說,但是郭某知道,為了這件事,您肯定是花了不少心思。這是一萬貫長樂坊大錢莊的錢票,不成敬意,萬望笑納。”
長孫立言這次倒是老實不客氣的收了,道:“多謝秦國公的厚賜,那老奴就卻之不恭了。”
按照道理說,這個時候長孫立言就應該起身告辭了。他不過是皇后和郭業之間的傳聲筒,把話都說完了,賞賜也領了,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可是,長孫立言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郭業又拿出一萬貫的錢票來,道:“想必宮裡邊還有其他公公為此事出了力,勞煩長孫公公把這些錢票轉交給他們,也算是郭某人的一片心意。”
長孫立言擺了擺手,道:“不用,不用。皇宮之內,自有皇后娘娘打發,不勞秦國公擔心。”
然後,他喝了一口茶,正色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不知秦國公有什麼計劃?”
郭業聞言,心裡一陣發緊,含混應道:“呃……不知長孫公公指的是哪個方面?”
“當然是您如何才能官復原職?本來您犯的事兒就並不大,只是天下矚目,陛下才不得不奪了您的職司。按說過個兩三年,等這股風頭過了,您就能官復原職。不過,可惜呀……”
長孫立言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現在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與宮女私通,這終究算是您對不住陛下。他把美人賜給您,心中對您就再無愧疚之情。這官復原職之事,恐怕就會遙遙無期了。”
郭業道:“能夠全身而退,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郭某人又怎麼敢有其他奢望?兩三年不成就五六年,甚至七八年。反正郭某人還年輕,等得起!”
“哼哼,你等得起,皇后娘娘可等不起!你沒有任何職司在身,怎麼能有正當的理由和皇后相見?她現在已經三十多歲了,韶華易逝,容顏易老,還能有幾個五六年,七八年?”
“您的意思是,讓郭某人想辦法儘快官復原職?”
“不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