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丹當即就迎了出來,道:“夫君可是看到妾身謀劃的成果了?怎麼樣?大功告成了吧!現在這種情況,契丹怎麼可能發兵攻唐?您準備怎麼獎勵人家?”
郭業面色陰沉似水,道:“我來問你,鬼面瘡的事情可是跟你有關?”
“那是自然。您不知道吧?我讓哥哥他們,偷偷把以前得了鬼面瘡族人用過的衣服,毯子等東西到處散佈。才有了這麼大的成果。”
“你乾的好事!”郭業掄起巴掌,就要往蕭丹的臉上扇去。不過,望著那如花的嬌顏,他還真下不去手,最終改扇為撫,道:“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散佈天花病毒,讓契丹無法出兵,這麼簡單的主意,郭業怎麼可能想不出來?
但是,這麼幹實在是太缺德了,他還真下不去手。沒想到的是,這件事竟然被自己的枕邊人給代勞了。
蕭丹道:“夫君,你生氣了?”
“生氣!我當然生氣了!”郭業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秀外慧中,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沒想到,我完全錯了!原來你是一個是非不分,心如蛇蠍的女人!”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你知不知道,鬼面瘡的傳播,很難控制。它殺的很可能全是無辜之人!可能是白頭老翁,可能是三歲頑童,也可能是妙齡少女,面對這些人,你就下得去手?”
蕭丹眼圈泛紅,淚珠滾滾而下,帶著哭腔道:“他們無辜?我部落那些人就不無辜了?我那老父親死了,與我的玩得好的姐妹們死了,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也死了!這些人難道就是該死之人?”
“那怎麼能一樣?你那部落之人得鬼面瘡是天災,而現在這一千多人卻是**!”
蕭丹大吼道:“你怎麼知道,我部落的鬼面瘡不是人為?”
“啥?”郭業心神劇震,道:“你的意思是……”
“是大巫師哲思烏乾的。”蘇支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蕭丹的旁邊,替她輕聲作答。
“你說的都是真的?”
“哼!”蕭丹背過身去,道:“我是個心如毒蠍的女人,你能信我的話?還是把我打死算了。”
郭業面色尷尬,道:“不好意思,之前你又沒說。我哪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蘇支一跺腳,道:“你還說!看把丹姐姐氣成什麼樣了!”
郭業這才意識到,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解釋,而是道歉。
他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是個混球!你要是不解恨的話,罵我幾句。要不……打我兩下?”
他抓起蕭丹的小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招呼,道;“讓你不相信自己的娘子!讓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讓你口無遮攔!”
“行了,行了!”蕭丹嘆了口氣,道:“其實你說的也沒錯,這些人無辜枉死,全是妾身之過。要說我心地不好,我也承認。只是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不這樣的話,我就根本沒辦法給族人報仇。”
郭業道:“你散佈鬼面瘡的真正目的,是殺了哲思烏?”
“正是!”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好好說說。”
“一切,都要從我被送到神廟說起……”
想當初,蕭丹豔名遠播,給自己和部落都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不得已,他的父親耶律果,就把她送入了神廟,請大巫師代為照顧。
可是上山之後不久,耶律果就得了鬼面瘡,辭別人事。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當時蕭丹儘管心中悲痛,卻也不疑有他。直到有一天,哲思烏身邊的童子阿保金,把真相對她傾囊相告。
原來,窟哥看上了蕭丹,卻無法解決她部落面對的危機,於是就求到了大巫師的身上。
人家哲思烏的辦法也很簡單,解決不了部落的危機,把部落解決了不就行了?
於是乎,就讓阿保金把得了鬼面瘡之人用過的毯子,放入了耶律果的房間之內,沒多久,老人家就染病而亡。
這還沒完,他還派阿保金潛入蕭丹的部落之內,散佈天花病人用過的物品,欲把她的整個部落,完全毀滅。
郭業道;“你又是如何確定阿保金所言是真……算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了,這事就是真的!”
他忽然想起來,想當初,初次與耶律阿信上山的時候,阿保金第一次通稟,老傢伙就避而不見!
當時哲思烏對此事的解釋是,耶律阿信被魔鬼盯上了,恐怕會禍害到旁人。
當時郭業認為既然是大巫師,那肯定是有點神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