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這時候哪還敢比什麼排兵佈陣?
不錯,從人數上來講,雙方是半斤八兩。但無論從身材,從氣勢,乃至從兵刃上來看,雙方都明顯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他乾笑一聲,道:“誤會,都是誤會!早知道您有這種手段,我哪敢攔住您的道路?不用比,不用比了。不光不用比,我還要送給您一場大富貴!”
郭業冷笑道:“你們不過是一夥山賊草寇而已,還說什麼大富貴?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我報復,才說謊話矇騙我吧?你以為我姓郭的就那麼好騙?”
“沒騙您,絕對沒騙您。”
張雲滿臉都是謙卑的笑意,跟之前的無恥嘴臉判若兩人。他說道:“您先彆著急,容我把話說完。聽完了之後,您要是覺得我說的不靠譜,不用您動手,我自己就引頸就戮。您看怎麼樣?”
“那你說吧。”
“說實話,我都派人盯了諸位好幾天了,對你們的身份也有一定的瞭解。你們之中除了石泉縣的縣太爺和他的書童之外,其他幾位的身份都見不得光。我說的對也不對?”
郭業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
“不是,您別誤會,我的意思不是說抓住了您的把柄。而是說,您有這麼大的勢力,卻屈尊降貴拍一個縣令的馬屁,冤!實在是太冤了!難道您就不想封侯拜相,開府一方?”
郭業道:“你可越說越沒譜了,封侯拜相誰不想,問題是沒機會呀?難不成你們這幫草寇還有門路?”
“您別抬槓,在下還真有門路!”
“笑話,有了這種好事,你們自己不去,還能把這大好機會留給我?”
張雲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我們這些人正是要走這條門路。只是臨行前想做一樁買賣,整好被您給趕上了。相逢即是有緣,這條門路我們也願意和您分享。”
“你越說我越糊塗了,到底是什麼門路?”
張雲一咬牙,斬釘截鐵地吐出了兩個字,道:“造反!”
“造反?”郭業輕笑一聲,道:“我沒聽錯吧,就憑你們這四五百人,無盔無甲就想造反?別說朝廷了,就是我姓郭的也能把你們給剿了。”
“那卻不然。”張雲道:“三十年前,天下大亂。多少英雄佔山為王。最終,有多少人是被朝廷剿滅的,又有多少人投靠大唐博了個封妻廕子?您難道就沒聽說過瓦崗山群雄的故事?”
“那怎麼能一樣?當年是隋煬帝無道,三徵遼東,百姓苦不堪言,這才有了朝代興替之事。如今卻是聖天子在位,朝政清明,造反有什麼前途?”
“得了吧!有啥不一樣的?隋煬帝徵遼東弄得天下大亂。當今天子李世民也徵高句麗了,那不也弄得三州皆反麼?”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隋煬帝無道,弄得大隋二世而亡。咱們這位大唐天子弒兄殺弟,又是什麼好人了?依我看呀,這大唐的江山要完!”
郭業心中一動,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在下不才,姓張名雲,外號‘毒諸葛’,乃是義軍大帥盧天佑駕前的軍師,特來邀請各路江湖豪傑前往眉州共商大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說完了,張雲面帶微笑,把摺扇輕搖,還真有點臥龍出山的架勢。
郭業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道:“義軍?什麼義軍?這盧天佑又是什麼人?”
“我說的義軍,當然就是雅、邛、眉三州的反唐義軍,現在盧大帥已經一統三州義軍,用不了多久,就要攻城略地,做下好大一番事業了。”
“哦?是嗎?”
郭業輕蔑地說道:“三州叛亂我倒是聽說了。不過我聽說這義軍已經起事好幾個月了,卻還沒有把三州的州城打下來。這也太廢物了吧?看來您口中的這位盧大帥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非也,非也。”張雲連連搖頭,道:“不是義軍沒有能力攻下這三座州城,而是時機未到,不想攻下這三城。不能和不想,可是有天壤之別。”
“不想?為何不想?”
張雲道:“這就是在下給盧大帥出的主意了。不攻破三座州城,朝廷就會以為義軍不過是疥癬之疾,不會馬上派大軍來剿滅。這樣的話,義軍就有足夠的時間來積聚實力。”
郭業道:“高築牆,緩稱王?”
“高築牆緩稱王?”張雲猛地一拍大腿,道:“就是這個道理!我說這位兄弟,你這幾句話總結的真不錯。從這幾句話就可以看出來,您的才能比我也差不了多少,不去投奔義軍真是屈了您這身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