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四寶現在就是現成的,李佑當即把身子一側,道:“秦王,請!”
筆是好筆,產於宣城。筆毛講究,筆桿輕盈。然而,就是這麼一支比鴻毛沉不了的多少的宣筆,在郭業的手中卻如同有千鈞之重。
究竟……該寫啥呢?
眼見郭業遲遲不寫,人群再次騷動起來。
“秦王怎麼還不寫呢,莫非還沒想好?還是說,秦王被齊王的前作嚇住了不敢動筆?”
“嗨!你懂什麼?秦王這叫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等著吧,待會兒他一動筆,就會石破天驚,定能寫出一個千古名篇。今日咱們有幸參與這場芙蓉園文會,真是與有榮焉。”
“哦?照您這麼說,秦王還能取勝?”
“那是自然。這麼說吧,秦王寫的詩要是不如齊王,你把我這雙招子給挖了去!”
“別胡說了,我要您的眼睛幹什麼?您要是真想打賭,咱們賭一萬貫錢。”
“一萬貫錢算什麼?有種你就賭兩座寶山的份子。我贏了,無論你得了多少股份,都得全部白送給我。
“哦!我明白了,您這麼袒護秦王,還是因為那兩座寶山呀。奸詐,實在太奸詐了。”
“廢話少說,你到底賭不賭?”
“賭!為啥不賭?我看呀,今天秦王能否做出絕世佳句來還真有點懸!甚至……那兩座寶山是否存在,也未可知。”
……
……
人們的話,紛紛傳入了郭業的耳中。這些話無論是表現了對他的支援,還是表達了對他的反對,都給了他巨大的壓力。
寫得出來,人前顯聖傲裡奪尊。寫不出來,秦王郭業恐怕就會成為人們的笑柄!
怎麼辦?怎麼辦?
郭業只覺得此時腦袋裡面亂糟糟的,一籌莫展!
正在這個關鍵時刻,忽然間有一個公鴨嗓子般的聲音響起:“陛下駕到,陰貴妃娘娘駕到。”
“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陰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人們趕緊跪下,給李二陛下和陰貴妃見禮。至於比賽的事情,只能是告一段落。
“免禮,平身!”李二陛下春光滿面,道:“朕是聽說這芙蓉園內有個文會,就來湊湊熱鬧,眾位愛卿不必拘禮。”
他大步走入曲江亭內,自然而然地坐了主位,陰貴妃在側坐相陪。至於其他人,則只能垂手侍立了。
李二陛下微微皺眉,道:“都站著成什麼樣子?朕剛才不是說了嗎?朕今天是來與民同樂的,不用擺那些規矩,坐下,快坐下。”
“遵旨!”人們這才三三兩兩的坐下。
李二陛下又道:“這文會是進行到哪一步了?”
李治道:“還是請這場文會的主人徐小娘子,給您講解一下吧。”
徐惠微微一福,道:“妾身徐惠,拜見陛下。”
不得不說,徐惠的美貌非常驚人,就算是李二陛下見了,也不由得一陣失神,道:“朕從你的身上,看到了觀音婢的影子。”
“陛下謬讚了,妾身安敢與皇后娘娘相提並論?”
“不是相提並論,你們兩個在氣質上的確有些相像。只是觀音婢的富貴氣多些,你的書卷氣多些。”
陰貴妃輕聲道:“陛下時常思念長孫姐姐,寢食難安。不如就把徐妹妹接入後宮,聊慰相思之苦。”
“這個麼……”李二陛下倒是頗為意動,不過他不好表現得太過急色,道:“再說吧,今日只談文會,不及其他。徐惠,這文會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啟稟陛下,現在文會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由齊王和秦王鬥詩。”
“鬥詩?什麼題目?結果如何?”
“以芙蓉為題,齊王已有佳作,秦王卻還沒來得及寫,勝負未分。”
“齊王寫的是什麼?”
徐惠又把李佑的那首詩作拿來,道:“陛下請看。”
“天上碧桃和露種,日邊紅杏倚雲栽……”李二陛下唸了一遍,道:“寫的還行。不過……李佑!”
“兒臣在!”
“怎麼聽這首詩裡,充滿了懷才不用的鬱結之氣?朕哪裡虧待你了?嗯?”
“兒臣沒有任何怨望之意,冤枉呀!”
“冤枉?哼哼,芙蓉生在曲江上,不向東風怨未開。這個怨字何解?是生不逢時?還是懷才不遇?做朕的兒子還委屈你了?官封齊王你還不滿?難道你還想做皇帝不成?”
李佑這下可真是受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