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哥,賀喜大哥!”一見面,李義府就唱了個肥諾。
郭業奇怪地問道:“我能有什麼喜事?”
“您一回來就把家中的危機解除了,這還不值得恭喜?”
郭業搖了搖頭,道:“此事另有內情,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危機,當然也就談不上解除了。對了……仔細想來,我倒是應該恭喜你。”
“恭喜我?”
“現在你高官得坐,駿馬得騎,又是我郭業的結義兄弟。怎麼也能配得上武陽縣公之女了吧?這還不是喜事?怎麼樣?昨天有沒有去岳父的府上顯擺?我什麼時候能喝上你的喜酒?”
“您說什麼呀!昨天進城之後我就一直住在您的府上,壓根就沒出去!”
郭業豎起了大拇哥,道:“好!能沉得住氣,有前途。對,就該這樣,先吊他們兩天,讓他們知道知道咱爺們不是非娶他家的女兒不可。”
李義府苦笑道:“您又想左了。我之所以沒去,可不是要吊著人家。”
“不會吧……你真的覺得縣公的女兒已經配不上你了?”
“那當然不是。事實上,我很想與李家娘子成親,但問題是現在時機不對。您不是交代過嗎?這次咱們回來很可能要造反,我又何苦連累岳父一家?”
聞聽此言,郭業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處處為別人著想,能為大哥兩肋插刀,李義府的思想也太高了吧?難道說自己這位結義兄弟並非是歷史上的李義府,而只是同名同姓之人?
按下郭業的心思不表,先說李義府。
他說道:“大哥,您剛才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危機,這話是什麼意思?”
“嗯,是這麼回事……”
郭業把事情的經過簡要的對李義府說了一遍,然後道:“原來以為是我家的危機,現在變成了整個大唐的危機了。反正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以後你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李義府道:“大哥您這話兄弟我無法苟同。高個子?在咱們大唐還有誰比您的個子高?天真要是塌了,第一個就得砸您!”
“呃……”郭業一轉念,道:“你說的還真對。恐怕李佑登基的第一道聖旨,就是把我抄家滅族。”
李義府一攤手,道:“那我肯定就得跟著吃瓜羅兒!咱們倆就真的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照你這麼說,短時間內你確實是沒法去提親了?”
“那倒不是。”李義府道:“事實上,聽了您剛才的話,我想馬上去提親。”
“怎麼?你想爽一把再死?不對吧……剛才你明明說不想牽連岳父家的。”
“此一時彼一時也。原來是您一個人對抗朝廷,失敗是肯定的,我充其量是陪著您送死,全兄弟之義。但現在是大半個朝廷對抗齊王,這誰輸誰贏還用問嗎?”
郭業道:“你就這麼確定咱們能贏?別忘了,現在陛下還在人家手裡呢。”
“那有什麼?說陛下在李佑的掌握中,不如說是在我岳父的掌握中。”
“此言怎講?”
“我岳父乃是右衛大將軍。陛下的宿衛工作,他有一半的責任。你們想見陛下千難萬難,我岳父卻是非常容易。不客氣地說,誰想造反,都得過我岳父之一關。”
郭業眼前一亮,道:“對呀!陛下不召見任何人,把守門的買通不就行了?要說房玄齡也真是的,他這麼大的丞相,怎麼就想不到這一招?”
李義府擺了擺手,道:“您這可錯怪房相了,恐怕不是他沒找,而是找了沒用。很簡單的道理,我義父要是那麼容易被人說動,陛下敢讓他負責宿衛嗎?”
“說的也是。”
“您是不知道,我那岳父最死板不過了。每次負責宿衛的時候,無論多晚,無論多長時間,都是甲冑齊全,連坐都不肯坐。陛下曾親口誇讚道‘至公宿直,我便通夜安臥’。岳父大人每以此言自傲。”
郭業道:“要這麼說來,陛下還真是知人善任。令岳做這個右衛將軍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李義府道:“但是現在,我岳父的固執卻險些害了陛下的江山社稷。所以,我想馬上去求親。成親之後,一個女婿半個兒,或許能說動他。咱們也不求他把那妖女怎麼樣,只要能放您去見陛下就行了。”
郭業道:“只要能見到陛下,我肯定能勸陛下與群臣見面。我就不信了,那妖女還真能影響陛下的神志?”
“所以我明天就去提親。”
“不忙!”郭業道:“磨刀不誤砍柴工。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