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皇宮，望北閣。

“什麼？你要回益州？”李二陛下不可置信地問道。

郭業道：“微臣確實有這個打算。根據麗競門的調查，羅邇娑婆其實並不是天竺人。他最初出現的地方是在益州，當時他還不是天竺僧人的打扮，就是一個普通的和尚。他在益州給百姓看病，有好大的聲望。現在他畏罪潛逃，很有可能是回到益州。那裡信奉他的百姓很多，便於藏匿。”

李二陛下搖頭道：“這也就是你的一個推斷罷了，怎麼不派麗競門的人手，去探查明白了你再動身？長安距離益州可不近，騎快馬一來一回也得一個月。而且，益州那麼大，你一點目標也沒有，是不是太倉促了一些。”

“陛下說的是，不過微臣還有一個計較。雖然查辦羅邇娑婆一案，並不急！但是皇后和燕王的病可拖不了多久了。微臣問過大夫，這種中毒之證，如果昏迷太久，恐怕以後即使能夠醒來，也很難完全康復。為了皇后娘娘和燕王千歲，即便希望渺茫，微臣也願意勉力一試！”

李二陛下大惑不解，道：“怎麼還跟她們的病有關？你的意思是……這個賊禿真的不是騙子？”

“微臣絕對不相信世間能有長生不老藥。不過，這個和尚倒是真有一些神異之處，許多病不用藥物，單靠唸經，就能把人給治好。想當初，他能把皇后娘娘的重病治好，就是一個明證。現在御醫都對皇后娘娘和燕王束手無策，微臣就想這個和尚是不是能有什麼辦法？”

郭業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說，微臣前往益州抓羅邇娑婆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搞清他的幕後指使，另一方面，就是找到他，讓他給皇后娘娘和燕王治病。”

李二陛下聽了這話，大感興趣，道：“如此說來，羅邇娑婆並不是一個騙子，還是真有本事的，那……那他那個長生不老丹……”

看來李二陛下還真是賊心不死，郭業借花獻佛，就把當日長孫皇后問自己的三個問題，搬了出來。

“世上可有長生不死之人？”

“歷代皇帝求仙者多不勝數，可有真正成功之人？”

“以功業德行論，陛下比之秦皇漢武如何？”

這三個問題，以前長孫皇后未必沒對李二陛下講過，但是當時李二陛下利令智昏，聽不進去。現在經過一番挫折，李二陛下的腦瓜也清醒過來，苦笑道：“看來真的是朕貪心不足了！不過……退而投其次，你覺得有沒有可能羅邇娑婆能給寡人延壽幾年什麼的？”

郭業道：“微臣敢打包票，羅邇娑婆絕無那個本事！”

“這又是怎麼說？”

“羅邇娑婆如果真有那個本事，他又何必參與謀反？即便謀反真的成功了，新朝給他的好處，能比陛下給的多？微臣以為，羅邇娑婆不僅不能讓人延壽，就是治病的本事，肯定也得有巨大的代價，不能經常施展。要不然他根本就沒必要參與謀反。”

“這是正理！”李二陛下一拍腦門，道：“怎麼朕就沒想到呢？”

郭業不敢接茬，道：“時候不早，如果陛下沒有其他的吩咐，微臣告退！”

“等等！”李二陛下臉色微紅，道：“想當初，朕問你成仙了道的事兒，榮留法王說你有個九九昇仙丸，你又說要禁慾三年……”

郭業苦笑一聲，道：“陛下，您要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滾犢子吧！”李二陛下一腳把郭業踹翻，道：“朕從今以後再也不提長生不老之事！”

“吾皇聖明！”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查了這麼久，參與謀反的大臣怎麼一個都沒查出來？你別是收賄賂收的過癮，把朕的大事都給忘記了吧？就算你不願意做惡人，也得給朕一份名單，讓朕心裡有數！”

郭業道：“根據微臣的調查，朝廷的高官，都受了某些勢力的影響！但是，真心參與謀反之人，微臣一個也沒有發現。即便是真有，可能也就有一兩個漏網之魚！”

“荒唐！這是謀反，這是篡位！沒有高官的配合，怎麼可能成功？”

見李二陛下面色不虞，郭業趕緊解釋，道：“其實幕後之人的算盤打得挺好，這次謀逆大案根本就不需要高官的配合！只要把您和四位皇子都除掉，這皇位誰還能和太上皇爭？根本就不需要大臣的配合！”

“那你說這次的幕後黑手就是太上皇？”

“那也不可能。太上皇身邊的人手都被殺了，這總不可能是太上皇乾的。陛下，您可聽說過五大士族？”

“笑話！這朕怎麼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