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知。”
“王圭問朕,廬江王的所為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朕當然說那是錯誤的。可是王圭微微一笑,說在朕的內心之中,應該是認為廬江王的所為是正確的。要不然,也不會去做和廬江王一樣的事情了。”
“然後呢?”
“朕當時為了保持明君的形象,忍痛把那個女子送還親族了!朕永遠忘不了,淺容被送走時候的眼神,是理解?是埋怨?還是痛苦?朕也說不清楚。”
“就是為了此事,您深恨王圭?”
李二陛下臉一沉,道:“正是如此。郭愛卿,你對此事怎麼看?”
郭業義憤填膺,道:“王圭此舉太不是東西了!陛下您恨得對,恨得好!微臣深以為然。”
他遲疑道:“你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
“那是自然,陛下您想啊。廬江王李瑗殺夫奪妻,那是嚴重違反了大唐律法。而您把他的姬妾沒入宮中,是依律而為,怎可混為一談?王圭這分明是胡攪蠻纏。”
“可是……細論起來,朕這種行為,也可以稱為殺夫奪妻。王圭所言,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那怎麼能一樣?強盜殺人,其罪當誅。可是衙門的劊子手殺人,不僅沒有罪,還有花紅可拿。同樣是殺人,一個是違律而為,一個是依法而為,結果完全不同。怎能混為一談?”
“對呀!朕當時怎麼沒想到呢。”
郭業補充道:“微臣之所以說王圭不是東西,除了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條,陛下,你仔細想想,當時辛淺容留在您身邊,其實已經是她最好的歸宿了。把她送歸親族,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李二陛下一點就通,道:“淺容本來就是被賣給了商人為妾,現在再把她送歸親族,結果也只會是被再賣一次。重新賣給商人作妾還好,要是賣給青樓……”
忽然,李二陛下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恨聲道:“王圭,老匹夫!你死的太便宜了,朕真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再挫骨揚灰!”
郭業道:“陛下既然這麼恨王圭,為何又把南平公主嫁給了王圭的小兒子,和他做起了兒女親家?”
“朕和魏徵也是兒女親家,可那並不說明,朕就喜歡他。為了成為千古明君,朕做了許多違心之事。魏徵、王圭都是喜歡犯言直諫之人,朕對他們不但不能生氣,還得屢屢加以無上的榮寵。”
李二陛下的音調漸高,道:“不過朕以後不想忍了!從今以後,朕不要再聽她們嘮嘮叨叨!朕要真正的一統天下,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郭業心中暗想,完了!
看來當不成千古明君,對李二陛下的影響的確很大。他徹底黑化了!
要是他以後真的做了什麼無法無天之事,又有誰能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