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口,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儘管大家事前都聽到了一些風聲,但是沒想到,武元慶竟然如此不要臉,會把這個條件如此**裸地說出來。
誰出的聘禮多,誰的誠意就足。換言之,不就是價高者得嗎?
應國公府這究竟是嫁女還是賣女?
郭業臉一沉,高聲道:“武元慶,這個題目不大合適吧?聘禮的多寡,怎麼能和誠意聯絡在一起?你們這是在挑乘龍快婿,還是在挑買家?你們這樣做,可對得起老應國公武士彠的在天之靈?”
“那按照您的意思……出什麼題目才能看得出眾位的誠意呢?比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抑或是寫幾篇策論”
“誠意乃是發自於心,豈能透過比賽看出來?”
“哎呦,您這可難為我了。不透過比賽,難道幹看就能看出來?有道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武元慶可沒那個能耐。”
郭業怒道:“難道因為看不出誠意來,就要比錢財的多寡?你這是強詞奪理!”
武元慶不慌不忙地說,道:“郭兄還請稍安勿躁,您慢慢聽我說。”
然後他衝著四下裡拱了拱手,道:“諸位,想必有許多人,和這位郭兄一樣,對於武某人的這個題目不以為然,認為我武元慶掉進錢眼裡去了,只認錢財不認人。但是,武某人自有武某人的道理!”
有人道:“到底是什麼道理?快說!快說!”
“今天來的人,都是接了我們武家的請帖而來。換言之,大家都是我們武家看好之人,我妹妹嫁了任何一人,都不算是辱沒了她。”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而我們這個以聘禮的多寡,決定誠意多少,僅限於接了請帖的諸位君子,可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仗著錢多,就能把我妹妹領走的。”
武元爽補充道:“換句話說,今天能參加這場宴會的,人品都沒問題。在此基礎上,我們再看錢財。大家說,我們武家這麼做,到底有沒有道理?”
郭業冷笑道:“任你舌燦蓮花,說到底,還不是錢多者為勝?”
武元慶道:“郭兄你這麼說就不講道理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既能給我妹妹找個如意郎君,又能多得一筆錢財,如此兩全其美之事,我們武家為何不做?”
武元爽也說:“難道只有把我妹妹嫁給一個捨不得出錢的人,才算合了您的心意?哦,我明白了,您是不是囊中羞澀,出不起錢呀?哼哼,沒錢你裝什麼大瓣蒜!”
很顯然,這番說辭,他們是早有準備。
此時此刻,武家兄弟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一唱一喝,還真把郭業說了個啞口無言。
最後,郭業只得道:“笑話,我乃是秦國公的結拜兄弟,怎麼會沒錢?只是單比錢財,顯不出郭某人的手段。不過既然兩位舅哥堅持,那就如你們所願!”
武元慶又對其他人道:“其他人還有沒有意見?”
大部分人都想,有意見也不能提呀,誰提不得被你說成是沒錢硬充大瓣蒜呀!
當然,下面也有武氏兄弟早已安排好的人,紛紛高聲道:“我沒有意見!”
“這個辦法好!”
“就這麼辦了!”
郭業也譏諷道:“應國公府開一代風氣之先,今日之事,必成一段佳話!”
武元慶不欲節外生枝,裝作聽不懂郭業話外的意思,道:“多謝眾位捧場,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吧。最低的聘禮是一萬貫,還有沒有出價更高的?”
當即就有人道:“我出兩萬貫!”
“三萬貫!”
“三萬五千貫!”
……
叫價聲此起彼伏,價碼也是水漲船高。最後,一直到了十萬貫,才沒有人繼續出價了。
平康巷裡,一個小有名氣的美嬌娘,贖身銀子都不到一千貫錢。武媚娘長得再漂亮,也不可能達到美嬌娘百倍的身價。這十萬貫錢裡面,有很大一部分,是她國公嫡女身份的加成。
最後出價的,乃是一個年輕公子,郭業對他有些印象,此人姓孫名元白,乃是一個豪商之子。他們家也算是長樂坊錢莊的一個大客戶了。
孫元白見沒人競價了,不禁有些得意忘形,四下裡拱了拱手,道:“本來我還以為要出價到十五萬貫左右呢,每想到大家這麼給我們孫家面子,承認了!承讓了!”
這話明著是謙虛,暗含的意思卻是高傲無比——你們這幫窮逼,大爺還沒出全力呢,你們就都給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