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都投入了五德大錢莊。
錢財還是小事,事實上自己早已做好了損失這五十萬貫的準備。只要能讓郭業受到難忘的教訓,自己願意承受這個損失!
令自己難以接受的是,五十萬貫血本無歸,而郭業卻是毫髮無傷。
本以為沒有比這更悲慘的事了,到了現在,自己才明白,這還不算是最慘。
最慘的是,自己處心積慮對付的郭業,完全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恨意。他只是在無意之間,就讓自己傾家蕩產!
自己這算什麼?一個小丑嗎?
後悔!
好後悔呀!
一是後悔不該為了一點小事就和郭業為敵,二是後悔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竟然沒看出郭業那麼簡單的陰謀,三是後悔……
沒有第三了,剛想到這裡,岑文字只感覺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一切都結束了……
堂堂的中書侍郎岑文字,怒急攻心,竟然氣死在了長樂坊大錢莊的總部之前!
如果他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說一聲,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就在一個多月以前,齊王府內,他曾經狠狠地詛咒過郭業被活活氣死,到了現在,竟然全部應驗在了自己的身上。
……
岑文字之死,並沒有在朝廷中掀起什麼波瀾。在朝廷的公告之中,他是屬於暴病而亡。
這一方面是因為朝堂上安穩沒多久,大家都不願意節外生枝。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之前大家所營造的輿論環境。
大家才說了郭業是大唐第一忠臣沒多久,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臉?
既然郭業是忠臣,那與郭業為敵的岑侍郎豈不成了奸臣?人死為大,這時候去說岑文字的壞話也太不厚道了。
所以說,人們對於此事,是說啥都不合適,暴病而亡這個死因十分符合大家的期待。
岑文字死的無聲無息,活的人還要繼續過下去。
齊王府內,張亮對眾人道:“張某人現在已經心灰意冷!從今以後,你們開會不用再叫我了,琉璃工坊的乾股,也請眾位家主收回去。”
“勳國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明白嗎?以後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雙方再不相干!張某人老了,要回家頤養天年。”
“我看你是被郭業嚇破了膽了!”
“您說得非常正確,我還就是被郭業嚇住了!我承認我鬥不過郭業,那又如何?”
“你……”
“李家主要是沒有別的話,張某人就告辭了。”
說完這句話,拱了拱手,就自顧自得離開了。人們發現,他此時的臉上,竟然無比輕鬆!
岑文字死了,張亮退出了,反郭業聯盟頓時勢力大衰。
齊王李佑的面色頓時無比的難看,道:“李家主,這可怎麼辦?”
李泉沉聲道:“千歲不必驚慌,岑文字只知舞文弄墨,張亮出身卑微,性格怯懦。都不是什麼可以託付大事之人。少了他們,沒什麼可惜的。”
“可現在的問題是,咱們以後應該怎麼辦?還要不要與郭業為敵?”
“當然要!不把他搬倒了,您怎能順利登上皇位?”
李佑怯怯地問道:“然則,計將安出?”
“呃……如何對付郭業,恐怕還要從長計議。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琉璃器皿的價格抬起來。手裡有錢,心中不慌。說實話,最近我們五大士族損失慘重……”
李泉剛說到這裡,忽然有人來報:“李家主,大事不好!郭業又在拋售琉璃器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