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錢?怎麼可能是取錢?”岑文字大惑不解。
張亮道:“因為咱們現在賣出琉璃器皿的價格,是一百貫錢二十四個琉璃碗。”
“二十四個琉璃碗,你們瘋啦?咱們之前可說好啦,我只認五十萬貫錢的損失,超出來的,一分錢我都不會認!”
李泉擺了擺手,道:“這個您就不必擔心了。事實上,根本就沒人來兌換。”
“這麼便宜怎麼可能沒人換?”
張亮道:“之所以沒人換,還就是因為太便宜了。”
“勳國公您這話可就有點高深莫測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今天早上一開始,長樂坊大錢莊就放出了新的告示,存十貫錢可以得到三瓶九天仙露,存一百貫錢可以得到十二個琉璃碗。
張亮等人得到這個訊息之後,不由得暗暗奇怪,沒聽說過郭業建了琉璃工坊呀,他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琉璃器皿?
命人存了一百貫錢,領了十二個琉璃器皿。張亮等人仔細一看,差點把鼻息都氣歪了!
這些琉璃器皿,全是五德錢莊所出產!
這些人也都是聰明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昨天的客戶中,很可能就有長樂坊大錢莊派來的人。郭業是用五大士族的琉璃器皿,對付五德大錢莊。
事到如今,除了張亮之外,其他人都是臉微微一紅。
唉,自己還真是小覷了天下英雄!誰說長樂坊大錢莊的股東都是鼠目寸光來著?人家才是真正的大手筆,大氣魄!
這一手耍得簡直太漂亮了!哪用的著造玻璃那麼費事,直接從自己那邊買來,然後再半價出售不就行了嗎?
如此手段,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不過佩服歸佩服,現在的問題是,到底該如何應對長樂坊大錢莊的攻勢?
張亮長嘆一聲,道:“這次咱們又失敗了!依我之見,咱們不如把五德錢莊關掉,以後只靠琉璃器皿賺錢就行了,不要再招惹郭業了。”
李佑道:“那怎麼行?咱們關了五德錢莊,那昨天虧掉的幾百萬貫不就白虧了嗎?虧錢本王不心疼,但是虧了這麼多錢,卻對郭業造不成一點傷害,本王還真咽不下那口氣!”
張良道:“那您說怎麼辦?怕只怕五德錢莊繼續開下去,咱們只會虧得更多。”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反正郭業只要買下咱們的琉璃器皿,再用一半的價錢賣出去就行了。他最多也只會虧一半的錢。而咱們如果繼續降價,損失的錢財可遠遠不只一半!正面硬拼咱們拼不過呀!”
李泉道:“勳國公此言差矣。誰規定了只能郭業買咱們的琉璃器皿,而咱們不能買他的?我這就派人,在他的長樂坊大錢莊購買大量的琉璃器皿!咱們還真是隻虧一半的錢!”
“那豈不是又到了比拼錢財的地步?這咱們還是拼不過呀!”
李泉道:“那也不盡然。琉璃器皿只有咱們才能出產,只要咱們買的足夠多,長樂坊大錢莊那邊就會供應不上。最終咱們的贏面還是很大。”
李佑一拍大腿,道:“有道理!就這麼辦了!買長樂坊大錢莊的琉璃,既可以減少咱們的損失,又可以讓他們供應不上,實在是一舉兩得之事!措施得當,說不定還能反敗為勝呢!”
張亮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你們是想一方面派咱們的人偷偷到郭業那邊購買琉璃器皿。另外一方面,卻又要識別出郭業的人,不讓這些人購買咱們的琉璃器皿。”
“正是如此!”
“可是,這樣就不單單要比拼財力,還要比拼潛勢力,咱們拼的過郭業嗎?”
李泉道:“現在只能說鹿死誰手,還未可知。郭業根基淺薄,在這場商戰中,起的作用不大。但是柴令文和梁叔宇卻是地頭蛇,不好對付。不過,我們五大士族也不是吃素的!”
李佑道:“跟郭業拼了!咱們已經損失了幾百萬貫,怎麼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郭業得意!五德錢莊就算要倒閉,咱們也要拖著長樂坊大錢莊陪葬!勳國公以為如何?”
“呃……我聽大家的意見……”
計議已定,存一百貫錢,兌換二十四個琉璃碗的公告,就在五德大錢莊門前掛了出去。
然後,李泉就準備安排人手從長樂坊大錢莊那邊購買琉璃器皿了。
他的腦海中,已經定了數個方案,該派什麼人,偽裝成什麼身份,到長樂坊大錢莊存多少錢,才不會引起郭業的懷疑。
而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