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之內,層層疊疊,光芒閃爍,簡直能晃花了人的雙眼!
這裡面是什麼東西?不是金子,不是銀子,更不是珠寶玉器,而是一件件的琉璃器皿!
老王圭也下了地窖,解釋道:“秦國公,這些琉璃器物可不是老夫的,而是五大士族的。他們只是借了老夫的地窖一用。五大士族存放這些琉璃器物之時,千叮嚀萬囑咐,讓老夫千萬不要把這個秘密洩漏出去,所以老夫才不想讓您檢視地窖。”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不過,琉璃器物涉及的秘密,怎麼也價值不了一千萬貫。老夫只要把您在長樂坊大錢莊的股份分一半給他們,想必他們也就不會追究老夫的洩密之罪了。哈哈!多謝秦國公的厚賜,雖然長樂坊大錢莊的股份,得分一半給五大士族,但是剩下的一半,也很不少。老夫知足了!”
想當初,郭業臨出使新羅之際,曾和五大士族的當家人,有過一次短暫的會面。
五大士族宣稱已經掌握了便宜琉璃的製作辦法,郭業則吹牛說自己可以製作玻璃,只要五大士族敢利用琉璃興風作浪,他就把玻璃製作出來,讓五大氏族血本無歸。
郭業一陣嘴炮,逼得五大士族做出了不大規模製作琉璃的承諾。這事兒距離現在,都過去兩年了。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如今郭業的玻璃製作毫無動靜,五大氏族卻已經蠢蠢欲動了。
他們偷偷製作了一批琉璃器物,運來長安城暗藏於大德寺內,準備見機行事。
所以說,老王圭不準郭業搜查偏殿,不是因為偏殿內有和尚們作奸犯科的證據,更不是不想驚動自己的祖先,而是想保守地窖內藏有琉璃器皿的秘密。
後來郭業執意要搜,老王圭這才讓他立下了字據。有了長樂坊大錢莊的股份,不僅可以向五大士族交待,王圭自己也可以大發一筆!
想清楚了這事的牽引後果,郭業心中苦不堪言,道:“說起來,郭某人還要多謝您老人家的寬宏大量。長樂坊大錢莊的股份雖然值不少錢,但是總沒有郭某人的官位重要。您只要股份,而不要郭某人辭官,郭某人足感盛情。”
王圭道:“秦國公,您可別誤會。不錯,老夫是說過,不要您辭官。不過,那指的是,您搜查這間偏殿不用辭官。至於您無憑無據搜查大德廟的事情,老夫可沒有原諒你,這場御前官司,你還得和老夫打!讓不讓你丟官罷職,還得看陛下的意思。”
“你……好吧……郭某人認栽,咱們這就入宮面聖。”
二人從地窖出來,李氏叔侄馬上就迎了上去。
李行廉道:“秦國公,怎麼樣?和尚們作奸犯科的證據找著沒有?”
郭業雙手一攤,道:“不好意思,這個地窖裡邊,是有點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與和尚們可沒關係。所以說……今天咱們這趟大德寺之行要無功而返!”
“那您的長樂坊大錢莊的份子……”
郭業苦笑道:“願賭服輸,長樂坊大錢莊的份子,恐怕要歸王侍中了……”
李行廉道:“李某人這就把家產全部出賣,彌補您的損失。當然了,李某人家裡雖然累世為宦,薄有家資,但是我估摸著,也就能賣個幾十萬貫,比起您的損失來,遠遠不及。您可千萬別嫌少……李某人只有那麼大的能力了。”
郭業連連擺手,道:“不錯,損失了長樂坊的錢莊的份子,我郭業的確能稱的上是傷筋動骨。但是比起您來,說句不客氣的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沒有長樂坊大錢莊的份子,我的家產也在您的十倍以上。我怎麼能要您的錢?”
“不!您一定要收下。此事盡皆由李某人所起,怎麼能讓您損失那麼一大筆錢財,而我李行廉卻安然無恙?再說了……”李行廉嘆了一口氣,道:“今日事了,忠兒肯定是難逃活命。老夫也這把年紀了,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王圭聽著二人的話,都感到有些迷糊,道:“你們說什麼呢?怎麼聽你們這話的意思,在老夫這裡搜不著什麼,就得有人難逃活命,有那麼嚴重嗎?”
李行廉苦澀地說道:“事實上,此事的結果比您想象的更加嚴重,不僅僅忠兒有性命之憂,我李行廉也要吃一個大虧……”然後,李行廉就把事情的經過,對王圭講了一遍。
當然,有些事情能對王圭實話實說,有些事情就要用春秋筆法了。
李行廉懷疑呂燕孃的失蹤和李二陛下有關,一怒之下大鬧長安府衙,結果被李二陛下抓了個正著。李二陛下盛怒之下,就要治李行廉的罪。後來多虧了郭業求情,這才有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