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他明日一早就要赴任禮部左侍郎一職,所以他要做點功課,不然明天去了禮部一問三不知鬧出笑話來,可就丟大人了。
很快,他便在書架上找到了相關的文獻典籍,一人關在書房中悠哉悠哉地看了起來。
約莫過了一會兒,有人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郭業看了下窗外的天色,已是正午時分,以為是下人通知用飯,開門正準備過去吃飯。誰知下人卻稟報,馬周馬元舉大人前來拜訪,人在客廳候著。
郭業聞言不由一愣,好久不見馬元舉,他倒是訊息靈通啊,居然這麼塊就知道了自己回來。
隨即,他匆匆趕往客廳,一進大門便衝著馬元舉高聲喊道:“老馬,我這剛回長安屁股才稍稍坐熱,你咋就知道我回來了?哈哈,居然還主動來找我,真是稀罕得很啊。”
馬元舉氣色紅潤,很明顯自己離京的這段日子,他這小日子過得不錯,肯定蠻滋潤的。
今天的馬元舉一身緋袍,站起身來笑意盈盈地衝郭業拱了拱手,朗聲道:“你別忘了我如今是什麼身份,呵呵,你覺得長安城中還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我啊?”
馬周如今的身份?
郭業恍然大悟過來,放聲笑道:“瞧我這記性,也對哈,長安地界兒上如今你說了算,難怪我一回長安你便知道了哈。”
這時經馬周這麼一提醒,郭業才想起來,如今的馬周是鳥槍換大炮,出任長安府尹一職快小一年了。
長安府尹嘛,的確長安地面兒上發生啥事,他都最先知曉。
一經聊上敘話一番,兩名丫鬟各自奉上一杯茗茶,悄然退下。
郭業捧杯示意馬周飲茶,自己淺嘗一口過後,才問道:“老馬,你這一聽到我回來便匆匆忙忙過府,不會是有什麼事情吧?你老馬一貫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其實他還有後半句沒說完,想當年在隴西兩人合作無間時,通常都是馬元舉只要一來找他,準沒好事,就跟報喪似的。
馬元舉知道郭業的潛臺詞是什麼,佯怒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如今他正是春風得意,當著長安府尹更是如魚得水,人也沒以前那麼酸腐了。
於是,他半開玩笑似的啐了郭業一聲,哼道:“你就不識好人心,你就好心當做驢肝肺吧。我今日上門可不是來找你小子蹭吃蹭喝,而是給你小子爆個料來的。”
“爆料?莫非長安又發生了什麼大事件?”
郭業頓時來了興趣,笑嘻嘻地問道:“這次是哪家大戶著了火,還是哪位大人家的姬妾偷了人啊?哈哈……”
“呸,不學無術不正經,如今都禮部侍郎了,怎麼還這般沒正行?”
馬元舉橫了郭業一眼,低聲說道:“你知道新任禮部尚書是誰嗎?”
郭業搖搖頭,道:“前些日子一直都在揚州忙著善後,哪裡有時間去打聽這個?再說長安這邊也沒人給傳信來,對了,新任禮部尚書是誰?”
馬元舉道:“崔鶴年!”
郭業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
但是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無意中想到了他新晉結仇的冤家崔鶴齡。
兩人只差了一個字,莫非是親戚?
倏地,他立馬揣測道:“莫非是清河崔氏的人?”
馬元舉道:“沒錯,崔鶴年正是清河崔氏家主崔鶴年的胞弟,一母同胞之弟。”
郭業見著自己猜對了,不由一陣詫異道:“乖乖,居然是他?”
緊接著,馬元舉又道:“崔鶴年膝下有一子,姓崔名義真,聽說是死在了揚州,與當日古井巷張家滿門一同喪命在江湖匪幫手中。”
馬元舉特意將江湖匪幫四個字重重咬了一下音,有一種意味深長地眼神盯著郭業,低聲問道:“這下,你該清楚崔鶴年是何人了吧?”
“呃……清楚了!”
郭業頓時一陣頭皮發麻,媽的,難道老子真是命犯貪狼殺星,註定仇人冤家如影隨形?
***,沒想到高升長安出任禮部侍郎,居然還碰到了倒黴蛋崔義真的爹,這麼算起來,自己可是他的殺子才人啊。
好死不死,這崔鶴年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糾結了!
郭業已經能預見到了接下來的戰鬥歲月。
尤其是明日一早,按照規矩他明日一早前往禮部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見身為頂頭上司的禮部尚書崔鶴年,向他述職。
他暗暗琢磨著,明日一早上任禮部,崔鶴年崔尚書一見到我,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