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眯著眼掃了盧承慶一眼,冷笑道:“魏王李泰與蜀王李恪又怎能相提並論?盧承慶,莫非你忘了李恪之母乃何人了嗎?”
“我知道啊,蜀王之母乃是楊妃。啊……我明白了,”盧承慶霎時想通了其中的來龍去脈,驚呼道,“楊妃乃前隋皇室公主,跟金先生您都是前隋皇室血脈。”
“確切地說,楊妃之父楊廣與我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她該稱我一聲伯父,而蜀王李恪呢?自然稱我一聲大伯公。他身上流著一半我大隋皇室的血脈啊。”
楊勇說到這兒,臉上多了幾分熠熠之色,道:“人啊,五十而知天命,我如今已經五十有餘了,我又無後傳宗,所以,若是李恪能夠繼承李世民的皇位,那這李唐江山不就是間接地回到了我們大隋楊氏的手中嗎?”
轟~~
盧承慶心中頓時驚濤駭浪,暗暗駭然,原來楊勇這個流浪太子打得是這個主意啊。
一時間,他腦中將數個人物串聯在了一起,楊勇、楊妃、李恪、大唐朝野內外的前隋遺臣……
太可怕了,太瘋狂了!
盧承慶的心裡不敢再對楊勇有所鄙夷,相反,他看向楊勇的眼神越發地害怕,甚至是敬畏!
“好了,別愣著了!”
楊勇擺擺手,將愣神中的盧承慶喚醒過來,吩咐道:“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日一早你便領我進魏王府,去見那位‘寵冠諸皇子’的魏王殿下吧。此事要抓緊一些才好,不然讓宇文倩那賤女人追查到我的下落,勢必多生事端,那時就悔之晚矣了!”
“明白,明日一早,我一定帶您進魏王府去見魏王。”
盧承慶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請手道:“金先生,我現在就送您回房休息,這邊請……”
說話間,楊勇已經在盧承慶的恭請下,走出了盧承慶的臥房。
……
……
夜間,太平坊,益州侯府。
郭業從鴻賓樓別過雲裳,返回侯府用了晚飯後,便與妻子秀秀閒聊了一會兒,跟她分享了自己第一天赴任禮部的點滴,當然都是往好了方面說,免得秀秀擔心。
差不多時辰,小兩口都漸感疲累和睏乏,準備上榻睡覺。
就在這時,房門外響起了一道不合時宜的無趣敲門聲。
敲門聲過後,王八斤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大人,黃傲黃掌櫃說是有事稟報,在您書房候著呢!”
海天盛宴大酒樓的掌櫃,郭業府邸的老人——黃傲。
郭業之前從雲裳那兒回來之後,就讓張九斤去海天盛宴大酒樓那邊見了黃傲,讓黃傲想辦法去查盧承慶的盧府裡是不是新近住進了人。
黃傲今時不同往日,不單單是海天盛宴大酒樓的掌櫃,他更是原長安府尹,新任御史臺御史大夫於得水的妹夫。
所以,郭業知道黃傲肯定有辦法能查到盧府裡的具體情況。
郭業知道黃傲這人的行事謹慎守規矩,在這個睡覺的時間他還能冒然來打攪自己,應該是讓他查探的事情有眉目了。
隨即,郭業下了床榻叫王八斤在外頭等候,然後一邊穿起衣裳一邊跟吳秀秀小聲耳語撫慰了幾句,而後便走出臥室開啟房門,衝著王八斤努努嘴,道:“你去讓下人煮盞茗茶送來書房,我去見見黃傲。”
聲音落罷,他便撇下王八斤,藉著月光正亮照著路,自己獨個兒朝著書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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