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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三章 再見高士廉

“哈哈,好你個郭小子,一見老夫就連番發問,莫非你拿老夫當犯人來審問不成?”

說話者又是調侃了郭業一番。

來人正是早已致仕回鄉頤養天年的前任御史臺御史大夫——高士廉。

對於高士廉悄無聲息地回到長安,突然出現在禮部衙門內,郭業委實是吃了一驚。

不過吃驚之餘帶著喜,固然受驚亦可喜,是為驚喜。

相比於郭業的老師虞世南,高士廉給郭業的感覺完全不同,因為從當初黃河岸邊風陵渡內開始,郭業便與高士廉打起了交道,而且郭業初次到長安後,也是高士廉對他多番照拂。

郭業看著高士廉這張蒼老而又熟悉的面孔,恍然間,許多影像和記憶都一一浮現出來。

第一次到御史臺任職御史言官,高士廉殷殷囑咐。

第一次到長孫府參加天策府聚會,高士廉愛護有加。

第一次進宮面見李二陛下小兩口前,高士廉指點禮儀。

...

追憶往事,歷歷在目,彷彿就在昨日那會兒光景。

今天的高士廉早已脫下了昔日的官帽官袍,換上了一身灰衣布衫,臉頰皺紋如千山溝壑,白髮蒼蒼如鄰家老叟,再也沒有了往昔的那股子貴氣。

郭業知道自從長孫無忌上次將自己如一顆棄子般拋棄之後,高士廉便心灰意冷,起了退出朝堂致仕隱居的念頭。說得再直白一點,老國舅看破了名利,悟了。

他很清楚高士廉在皇帝和長孫皇后眼中的份量,只要這位老牌國舅爺想要重新出山,那根本就是分分鐘鐘的事兒。

但是好馬不吃回頭草,好漢不挽回頭箭,他很詫異高老爺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禮部。

旋即,他臉色怪異地看著高士廉,苦著臉嘟囔道:“老大人,莫非您今天特意回長安,是為了給崔鶴年當說客的?”

“哈哈,好你個賊精賊精的郭小子。”

高士廉笑罵一聲,啐道:“崔鶴年何德何能又算哪根蔥?老夫豈會給他當說客?”

啪嗒~

崔鶴年的公務房裡貌似發出一聲硯臺落地的聲響,崔鶴年儼然聽到了高士廉在外頭的說話。

高士廉微微捋了一下須,搖頭說道:“郭小子,老夫這次回長安第一站不去見我的外甥,也不去進宮見皇后,而是先來禮部,目的是衝你而來的。因為老夫手頭上有件棘手的事情,迫切需要你幫忙。所以嘛,希望你能賣個面子給老夫,不要再對崔鶴年咄咄逼人了,你已經讓他很難堪了,何必揪著不放呢?好歹他也是一部尚書嘛。”

郭業皺了皺眉頭撇撇嘴,暗暗吐槽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說話當真是滴水不漏,說是不給崔鶴年當說客,可事實上還是替崔鶴年在說情。

不過郭業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唯獨高士廉的面子也買,不為什麼,就為當年高士廉的提點提拔和照拂之恩。

旋即,他點了點頭,說道:“老大人,既然您老人家已經開口了,我還能說什麼?但是崔尚書跟我曾有十日賭約,現在他輸了,總得表個態吧?輸了裝病耍賴不認賬,這可不是大老爺們所為,對不?”

高士廉聽罷不由狠狠揪了一下鬍子,郭業與崔鶴年的賭約他是知道的,可是讓一部尚書見著一部侍郎退避三舍躲著走,這說出去委實丟人,那以後崔鶴年還有啥臉面在長安城裡行走了?

如果崔鶴年真兌現了郭業的這個賭注,勢必會成為長安朝堂內外的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心中暗暗罵了一聲崔鶴年是個廢物,堂堂禮部尚書,堂堂清河崔氏的二老爺,居然還跟郭業這小子玩這種把把戲,真是被仇恨矇蔽了心智。他心裡很是不屑,玩這種對賭之事,十個崔鶴年都不是郭業的對手,誰不知道郭業這小子一肚子的壞水啊?

現在高士廉聽著郭業要崔鶴年表態,真是一腦門的官司啊,他暗暗罵道,無忌啊無忌,我的好外甥,你真能給老舅找麻煩,若你不開口求我,我還真是想看看崔鶴年以後怎麼丟人現眼來著。

不過,他最終還是充當起和事佬來,對郭業笑道:“好了,郭小子,你就當賣老夫一個薄面,不要再揪著不放了。如果崔尚書真對你當眾認輸,他以後如何在禮部服眾?這樣吧,一人退一步,你與崔尚書十日賭約之事就此揭過,而崔尚書這邊呢?以後在禮部衙門內對你不管不問,只要你不胡來,皆任你施展才華,如何?”

言下之意,郭業不再逼迫崔鶴年低頭認輸,那麼崔鶴年便對郭業放任不管,不監管不下令,隨郭業自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