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集濤搖了搖頭,說道:“回稟大人,下官一封回執都沒有收到。不過大人,我看還是不要對他們抱有期望的好,這些人都是天策府舊臣一系培植的地方官,哪裡會借兵給咱們揚州啊?不如咱們派人八百里急件送往長安吧?讓虞世南老大人他們在朝中幫忙斡旋一番,興許還能及時借來各地的府兵來控制揚州即將動盪的局勢。”
郭業斬釘截鐵地拒絕道:“不行,先不說此去長安一來一回的時間太長,而且虞世南老大人他們在朝中與長孫無忌他們打嘴仗也要耗費時間,遠水根本解不了近渴。而且,我若坐鎮揚州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平白讓老大人他們擔心,也會讓皇上對咱們士林清流喪失了信心。再者說了,長孫無忌他們還巴不得將我這事兒鬧大,等著看我們笑話,背不住時候還倒打一耙添亂呢。”
陳集濤擔心道:“那僅憑陳都尉手下那一千五百府兵,到時候出了事兒也無法控制和鎮壓啊。刺史大人,這些江湖幫派的勢力如果一經鬧大,興許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話,便會釀成民變,甚至到最後引發揚州大亂啊。淮揚乃是鹽稅重地,千萬不能出了亂子。屆時,朝廷若是怪罪下來,您這位揚州刺史也免不了……”
“不用說了,事情的後果我比你要清楚!”
郭業抬手阻止了陳集濤的勸言和提醒,說道:“早在風雷莊向城中宣佈雷老虎死訊和即將解散的訊息那天,我就擔心會出現這種事情。所以,當天夜裡我便讓果毅都尉劉振軒不分晝夜趕往蜀中隴西,向漕幫孫明延借人。哼,只需從漕幫借來一萬的弟子,我看誰還敢在揚州作亂,統統鎮壓!”
劉振軒?
蜀中的漕幫?
陳浪和陳集濤兩人這才反應過來,敢情兒刺史大人早就佈置了先手。
陳浪更是咧嘴大笑道:“我說這幾天怎麼不見劉振軒這小子,原來是替刺史大人借兵去了。”
郭業道:“沒錯。既然這些搶地盤的都是江湖勢力,那我也調集江湖勢力來對付他們,不是說江湖事江湖了嗎?今天我也在揚州動動刀子,哼,就先拿這些江湖幫派來磨我這把鍘刀吧。”
陳集濤倒是沒有陳浪樂觀,而是弱弱地問了一句:“可是這都過去幾天了,還是不見劉都尉從漕幫借兵回來啊。萬一他率眾姍姍來遲,那,那還不是……”
“那還能怎樣?”
郭業被陳集濤一句話立馬掃了興,有些鬱悶地說道:“縱是走水路,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抵達揚州。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了。如果真要提前爆發亂子,那隻能怨我郭業倒黴了唄。媽的,大不了回長安繼續當我的益州侯,混吃等死誰不會?”
陳集濤見著郭業發起了火,也不敢再說些掃興話,隨即低下了頭哦了一聲,心中暗暗叫苦道,郭刺史,真出了事兒,您還能退回長安混吃等死享著福,我這個揚州郡丞可就苦了。到時候因為此事被革了職,估摸著剛接回來的媳婦又要氣得跑回孃家去了。
三人一時無話,書房中的氣氛稍顯沉悶。
突然,書房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響起門口守卒的聲音:“稟報郭刺史,王八斤求見!”
王八斤和張九斤這對活寶因為對郭業的胃口,所以郭業暫時將二人借調到身邊,充當護衛之餘也沒事兒讓他倆陪吳秀秀跑跑腿兒。
郭業喊了一聲進來,王八斤便推門而入,躬身拱手道:“刺史大人,剛才風雷莊餘管事派人送來口信,說是明天乃是他們雷堂主的出殯之日,問您是否有空?”
郭業一聽這個,猛然拍了下額頭,有些詫異地問道:“雷老虎頭七已經過了?”
王八斤回道:“恩呢,按照咱們這兒的規矩,頭七一過就要送先人上山入土了哩。”
郭業哦了一聲,暗罵自己的糊塗,一忙起來,居然忘記了在七天擺靈期間前往風雷莊弔唁祭奠。
隨即點頭說道:“八斤,一會兒你就跑一趟風雷莊,就跟餘管事說,明日一早本官便會前往風雷莊,親自為雷堂主扶靈,送他上山!”
王八斤喊了一聲是,便匆匆轉身跑出了書房。
旁邊的陳集濤不免有些擔憂道:“大人,如今的風雷莊聚集了三教九流,各地江湖勢力更是雲集在那兒。實在不行明日就讓人送個花圈送副挽留以示哀悼吧?下官擔心……”
陳浪也覺得陳集濤擔心的不無道理,贊同道:“陳郡丞言之有理,郭刺史,明日就由陳某人替你走一遭吧!”
“不!”
郭業不假思索地拒絕了兩人的好意,說道:“我答應過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