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廉送行。並非他怕了崔鶴年,不敢與他碰面,而是他今日被瑣事纏身在侯府,一時之間走不開了。
這個瑣事並非別的,而是他遠在蜀中隴西的便宜岳父吳茂才,風塵僕僕日夜兼程趕來長安了。
便宜岳父駕到遠來長安,吳秀秀此時又在霍國公府,他這個女婿總不能將吳茂才孤零零一人扔在益州侯府吧?
隨後,他也讓下人火速趕往霍國公府,第一時間去將平陽郡主吳秀秀請回侯府中。
吳秀秀還在路上未到家,郭業只得親自招待起吳茂才來,與他在花廳中閒話拉家常了一番,並將吳秀秀的身世之來龍去脈,從頭到尾一五一十的跟吳茂才講了出來。
吳茂才聽完之後盡是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愣是沒想到到,自己收養打小養到大的女兒吳秀秀,竟然是大唐長公主殿下李秀寧和霍國公柴紹的親生女兒。
吳茂才端坐在椅子上,雙腿有些發抖,口中不斷地嘟囔著:“不可思議,當真是不可思議啊,沒想到俺家秀秀還是公主和駙馬家的娃子,跟皇帝天子沾了親,還被封了平陽郡主。嘖嘖,俺老吳家真是冒青煙啊,哈哈,這下俺看東流鄉,哦不,俺看整個隴西縣誰還敢說吳家是鄉間土財主?”
郭業見著便宜岳父這般模樣,生怕他老人家太過激動導致心臟負荷不足,最後嘎的一聲抽抽過去。
於是他起身繞到吳茂才的身後,輕輕替他撫背勸說道:“岳父,淡定,淡定。一會兒秀秀就從霍國公府回來了,您老人家總不能這幅哆嗦著肩膀顫著腿跟她見面吧?”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之下,吳茂才突然患得患失起來,扭頭瞪大了眼珠子問郭業道:“賢婿啊,你說秀秀現在已經跟他親爹相認了,他爹是咱大唐功勳彪炳的霍國公,她呢?又被皇上封了平陽郡主,你說她見了我之後,還會認我這個爹不?”
“撲哧~”
郭業忍俊不禁笑出聲兒來,勸說道:“岳父啊,你可別瞎琢磨了。秀秀是你一手帶大的,她是什麼秉性你老人家還不知道嗎?她會是那種攀龍附鳳,忘恩負義的女人嗎?放心啦,不會的,柴紹是她親爹不假,但是你老人家將她自小拉扯大,不是親爹卻勝似親爹,您說對不?如果她敢不認你,我大嘴巴子抽她,中不?”
“不中!”
吳茂才聽到郭業最後放出狠話,立馬拉下臉來叫罵道:“你小子敢打我家秀秀一下,老子老子就跟你拼了,你小子能耐了是不?連我家秀秀都敢打,你要知道,她可是真正的貴族,她跟皇家沾著親呢,她見著皇上都要叫一聲舅,你小子敢打秀秀?”
吳茂才頓時翻起臉來,衝郭業張牙舞爪嚷嚷著。
郭業頓時一陣無語,我靠,哥們不就是想讓您老人家安心,才這麼說得嗎?我啥時候打過秀秀了?
靠,真是不識好人心!
見著吳茂才被自己挑起護犢心切來,居然跟自己掐起架來,郭業只得趕忙轉移話題,突然問道:“岳父,我不是派人回隴西給你捎信時提過嗎?讓你也通知我娘和貞娘她們一聲,屆時一起來長安路上有個伴兒啊?怎麼著?你把我娘和貞娘她們忘腦後啦?”
“呀?瞧我的狗記性!”
啪的一聲,吳茂才重重拍了下額頭,急急叫道:“俺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那啥,賢婿啊,不是俺沒有通知你娘她們,而是她們這個時候委實抽不開身,一時半會兒離不開隴西來不了長安呢。”
郭業奇道:“這是為什麼?這又不過年又過節的,怎麼還過不來?”
吳茂才沒好氣地白了郭業一眼,哼道:“有你這樣當兒子,當丈夫的嗎?難道你不知道貞娘現階段正在坐月子嗎?哪裡有坐月子的女人可以動身長途跋涉的?你懂不懂點人情世故啊?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麼當的官,居然這麼糊……”
“啥?”
郭業搭在吳茂才肩膀上的雙手突地一使勁,重重地摁了一下,疼得吳茂才齜牙咧嘴直叫疼。
而郭業則是渾然不理,一臉訝色地叫道:“岳父,你剛才說貞娘坐月子,那你的意思是說貞娘生了?”
吳茂才疼得直叫喚道:“屁話,十月懷胎,到日子自然就要呱呱落地了,咦?難道你還不知道貞娘已經生了?”
“我靠!”
郭業大聲叫道:“沒人通知我,也沒人給我送封信,長安離隴西山長水遠的,我上哪兒知道去?對了,岳父,貞娘產子順利不?身體現在怎麼樣?還有,她生得就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喲喲喲,你先放手,疼,疼疼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