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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九章先補上,再討回

馬車緩緩駛入揚州東城門,徐徐向著府衙方向進發。

郭業大概猜出了到底是誰在清河縣搶劫了鹽稅,正是八大世家之一的清河坐地虎崔氏。

至於清河崔氏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敢冒著抄家滅族的風險去打鹽稅的主意,郭業也差不離兒推測出了原因。

應該是清河崔氏已經從某個渠道收到了崔義真的死訊,而且也從這個渠道瞭解到了崔義真乃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一經想通,郭業不由懊惱地暗罵一聲晦氣,沒成想這個崔義真居然成了一個變數。

說句真心話,他並非有意要置崔義真於死地,可誰讓他偏偏那天還在古井巷,還在張家作客?

崔義真之死明顯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當日自己曾要求,古井巷不留一個活口,而倒黴的崔公子那時又長住在張家,只得躺在地上甚為無辜的中了一槍。

現在好了,清河崔氏得知了情況後,開始反撲,開始大肆報復了。

他清楚清河崔氏的底蘊,絕對不是揚州張家所能比擬的,崔氏子弟大多都在朝廷或地方任職,在大唐的官場中有著縱橫交錯、不可估量的人脈。

不然的話,清河崔氏也不會是八大世家中最有底蘊的官宦世家了。

正因為崔氏有這個底氣,有這份人脈,更有這份能力,所以他們才敢在清河地界兒生事,硬生生將數百萬兩之巨的鹽稅給悄無聲息地擄走,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更是做到不留一點尾巴與痕跡。

只要找不到他們切實的證據,郭業便拿他們一點轍兒都沒有。

不過就衝清河崔氏這次的舉動,郭業也能很清楚地感覺得到,無辜躺地中槍的崔義真,絕對是崔家直系中地位比較尊崇的子弟。至少應該不是出自旁系。

不然的話,清河崔氏也犯不著為了一個旁系子弟,去冒著風險打起稅銀的主意,為的就是直接給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刮子。

“刺史大人?”

眼瞅著就要抵達府衙,陳集濤小聲地叫了一聲,然後問道:“既然這事兒是清河崔家的人所為,不如直接上報朝廷吧?擄劫鹽稅,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任他清河崔氏乃是名門望族,位列八大家,也休想避過這一遭。”

“上報朝廷?”

郭業下意識地否定了陳集濤的提議,搖頭苦笑道:“證據呢?抓賊拿贓,捉姦拿雙,我們沒有真憑實據,全憑紅口白牙就說是崔家做的這件事情,這不是笑話嗎?誰信啊?再者說了……”

郭業略微擔憂地看了眼陳集濤,壓低著聲音說道:“這事兒還沒有眉目之前,或者我們沒有找到確鑿證據之前,還真不能捅到朝廷那邊去。這丟失數百萬兩鹽稅之事傳進皇上耳中,必定是雷霆震怒。屆時,老關就等著吃瓜烙吧。唉,別說老關了,恐怕咱們整個揚州府衙的一眾官員都要受到牽連。眼瞅著每年春季吏部的官員考核就要開始了,難道你想在吏部那兒留下黑點,因此影響到升遷?”

郭業並未誇大其詞,就算孔穎達掌管著吏部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事兒如果惹來李二陛下的龍顏大怒的話,孔穎達和虞世南也替他們兜不住。

這話直接戳中了陳集濤的軟肋,因為郭業之前就允諾過他關於接任長孫羽默,升遷揚州別駕一事。如果真被這事兒影響了,可能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

頓時,陳集濤面泛苦澀,心中五味雜陳暗罵起***崔家,連著關鳩鳩都被他心中一陣數落。

最後,他皺著眉頭苦哈哈地問道:“刺史大人,那您說這可怎麼辦?總不至於在揚州乾等著,讓崔家將這筆鹽稅還回來吧?”

郭業搖搖頭,說道:“崔義真之死雖然不是我們有意為之,但咱們跟清河崔氏的樑子已經結下了,那還指望他們能歸還鹽稅?”

“那可怎麼辦喲?”

陳集濤雙眼透著擔憂地說道:“又沒有真憑實據來指證崔家搶了咱們的鹽稅,又不能指望他們歸還。而如今離押運鹽稅前往戶部交割的日子越發迫近,逾期不交的話肯定不是個事兒。屆時交不上這筆鉅款,遲早會惹來懷疑。朝廷和皇上始終會知道鹽稅丟失一事。唉,唉,唉……這可怎麼辦啊?”

陳集濤能想到的,郭業也早就想到了。他深思熟慮了一會兒,輕嘆一聲,道:“還能怎麼著?目前最為迫切的就是及時將這筆鹽稅鉅款補上,準時運進長安跟戶部交割,免得引來朝廷的懷疑。呵呵,不然的話,長孫無忌他們可就真的閒不住了,一定會藉此將事情鬧大。”

“啊?大人的意思是說我們揚州府自己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