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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 夜談趙飛軒

深更半夜問人家妻子今在何處,也就郭業這廝作得一手好死才能問得出口。

不過好在趙飛軒並不清楚當初慧娘和郭業到底有過什麼往事,誤以為郭業是念在貞娘與慧娘乃是姐妹的份兒上,才有此一問。

隨即,他才笑著衝郭業回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猴子滿山走,呵呵,慧娘乃是趙某人的妻室,自然也是隨我一道遷來益州了。像我們這種外放地方的官員自然比不得京官,頭三年還在北地為官,興許後三年就被調往了南疆,居無定所早就習慣了。呵呵,只是苦了家眷妻兒老小了。”

郭業哦了一聲,心中怦然大動,這位大姨子他可是印象深刻,相比於貞孃的婉柔乖巧,慧娘就顯得有些火辣辣的美了。

趙飛軒見著郭業不說話,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趙某如今能夠遷為益州刺史,我家夫人和閨女月兒倒是開心的緊。因為小妹婉貞如今已是你們郭家的人,而且如今正在隴西老家養胎,她們姐妹倆時常能夠相聚,也算是了全了我家夫人慧孃的一番遺憾了。”

郭業一聽趙飛軒說起這個,也是笑著應道:“那倒真是,她們姐妹分離這麼多年,後來還能重聚,如今更是能比鄰而居,真是不得不感嘆命運之玄妙啊。這麼論起來,趙刺史,你我還是連襟之交啊,郭某還應叫你一聲姐夫才是。”

“哈哈哈……”

趙飛軒喜笑顏開,連連擺手謙讓著不敢不敢。

突然,趙飛軒這才發覺自己跟郭業都是站著說話,而且一個在門口內,一個在門口外,門裡頭的房間中還住著郭業的女眷,這深更半夜的有些不合規矩。

隨即,他笑聲戛然,低聲向郭業說道:“郭大人,要不咱倆挪個地方再聊,如何?萬一驚擾了尊夫人,那就不便了。”

他並未稱呼郭業一聲妹夫,還是以正式場合的稱呼來叫著對方,顯然不敢在郭業面前託大。

也是,雖然兩人都是刺史,但是奈何人家郭業是上等州郡的刺史,含金量絕對超過他這個益州刺史。而且郭業如今不僅爵封開國侯,還是如日中天正當紅的時候。即便人在千里之外的蜀中,但是隻要攪屎棍一擺弄,照樣攪得長安朝堂那邊水犯渾。

與他相比,趙飛軒這個刺史就顯得有些磕磣,不值錢咯……

郭業自然洞悉趙飛軒的心思,不過為免尷尬也沒說破,他看著趙飛軒今晚不與自己單聊一會兒誓不罷休的架勢,看來想要早早睡覺是不可能了。

隨即他點頭應了一聲好,讓趙飛軒稍待片刻,然後轉身進房跟吳秀秀交代了幾句便重新出來房間。

然後驛館小吏湊上前來,討好地說道:“兩位刺史大人,下官已經讓驛館廚子去備酒菜了,咱驛館後院的那處涼亭中下官也讓人掛好了幾盞燈籠,亮堂得很,不如兩位刺史大人先到那兒小坐片刻敘敘舊?”

趙飛軒看著郭業,顯然是徵詢他的意思,

郭業點頭讚道:“善好,趙刺史,請吧!”

“請!”

兩人在驛館小吏的引領下,一前一後下了樓,走向了驛館後頭寬綽的後院。

...

...

驛館後院的一處涼亭中,涼亭四角飛簷處懸掛著四盞燈籠,色暖燈亮。

涼亭之中的石桌上,擺滿了幾碟倉促炒好的小菜兒,石桌的當間兒正燙著一壺小酒,熱氣騰騰,酒味兒正四處飄逸,瀰漫在夜空下靜靜的後院四周。

此時,趙飛軒已經屏退了所有驛卒,就連那名躍躍欲試想著在亭中伺候兩人的驛館小吏,他都將其喝退了下去。

涼亭五十步之內,斷無一個閒雜人等。

郭業看著趙飛軒這神神秘秘的架勢,不由暗自嘀咕,莫非今晚他找我來,是有什麼機密之事要談?

隨即,他收起玩世不恭的心情,自顧抄起酒盅,先給趙飛軒斟起一杯酒,然後再給自己斟滿酒,舉杯邀道:“來,趙刺史,今夜你我故友重逢,當為一喜;而如今你我因為她們姐妹平添了一層連襟的親戚,當為二喜。就衝這二喜,咱倆都該浮上一大白,這杯酒,我敬你,幹了!”

趙飛軒自然連連謙讓不敢不敢,不過沒有太過矯情,最後還是與郭業稍稍一碰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郭業也將燙得暖熱的老酒灌進口中,順著喉嚨咽入腹中,霎時,整個人因為夜風侵襲下而漸寒的身子立馬暖融融了起來。

接著,他拿起筷子夾了兩口熱菜放進口中咀嚼一番,隨意問道:“趙刺史,你今夜找我來可不像是單單敘舊那麼簡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