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了李二陛下後,郭業與虞世南、孔穎達三人並肩而行,一路之上談笑風生朝著宮門方向出宮而去。
臨近宮門口,突然後頭追上來一名小黃門,喊住了郭業。
三人駐足而立,小黃門喘著粗氣兒通稟道:“益州侯且留步,皇后娘娘有請呢。”
郭業稍稍一愣,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家宴之時,長孫皇后的那聲大喘氣。
隨即,他與虞、孔二人道別,相約來日再見後,便隨著小黃門轉身返回。
到了一處岔路口,郭業正準備朝甘露殿方向走去,卻被小黃門止住前路,提醒道:“益州侯,皇后娘娘並不在甘露殿中召見您,她現今人在暢春園那兒賞玩呢。”
郭業哦了一聲,任憑小黃門帶路,又轉道前往了暢春園。
在路上,他暗自嘀咕,皇后娘娘怎麼會想起在暢春園召見自個兒呢?
據他所知,暢春園是她和李二陛下兩口子平日和孩子玩耍,共聚天倫之樂的地方。
長孫皇后臨時起意在那個地方召見自己,莫非另有她意?
按捺著心頭的疑惑,他一路之上默不作聲也不相詢小黃門,一直跟在後頭進了暢春園中。
暢春園,顧名思義,乃是春暖花開節氣時,暢遊賞玩的園子。
不過如今的氣候已然轉秋,暢春園中早已沒了春意盎然的景象,枯樹與殘枝,秋風和落葉,倒是比比皆是。
小黃門將郭業帶到了一處池塘邊,指著不遠處的一座亭子,低聲道:“侯爺,皇后娘娘就在那兒候著您呢。”
郭業極目而望,可不,一襲米黃宮裙的長孫皇后,正端莊賢淑地坐在亭中,好像在亭中小石桌上擺弄著什麼。
他輕唔了一聲,揮揮手示意小黃門退去,而後抬起步子輕快地走向亭子。
還未入亭中,長孫皇后正美目顧盼,恰巧見著郭業走來,順勢招了招手,柔聲喊道:“益州侯,請入亭中一敘。”
不裝貴氣不拿橋,還挺熱情接地氣。
郭業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循規蹈矩地躬身長揖拜道:“臣郭業見過皇后娘娘千歲,不知皇后相召臣下所為何事?”
“坐!”
長孫皇后指了指郭業跟前的一個小石墩,說道:“本宮剛才趁著皇上與你們談話之餘,親手到御膳房做了幾樣小糕點,特意讓益州侯過來嚐嚐鮮兒。”
昂?
郭業下意識地低頭看了桌上幾盤小糕點,有鬆糕,蓮子糕,芸豆卷,千層糕……
花樣繁多,精緻小巧,看著倒是美味。
不過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愛,更別說是千金之軀的皇后娘娘親自下廚做糕點,郭業可不相信皇后讓他來就是為了讓他嚐嚐自己的手藝。
他耐著疑惑坐了下去,抓了一塊鬆糕緩緩送到嘴邊輕咬了一口,不由讚道:“甜膩軟糯,皇后娘娘真是一雙巧手,手藝精湛著呢。若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要抓住他的胃,難怪皇上對皇后痴情一片呢。”
“咯咯~~”
長孫皇后掩嘴輕笑,顯然被郭業這頓恭維給逗樂了,柔聲說道:“若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要抓住他的胃。這話也就益州侯能說,不過本宮著實喜歡聽。你若愛吃,就多吃點吧。本宮剛才可是看得出來,御宴之時,益州侯應該是沒有吃好。”
郭業老臉難得一紅,***,自己一直以來在宮裡的吃相都是極其粗鄙和難看,不然皇后怎麼會拿這個說事?
不過他也是就坡下驢,連吃了好幾塊糕點才罷歇。
隨後從袖子裡拿出一塊錦帕擦拭著手,突然對面的長孫皇后驚呼一聲咦,問道:“益州侯,你手中的莫不是當初本宮在上面寫字,而後派人送來給你的那方錦帕?”
白絹如雪,透著香溢,正是長孫皇后派人送給郭業的那方錦帕,不過錦帕上的那行字早已被洗盡鉛華,蕩然無存。
“啊?”
郭業頓時大囧,急急將手中錦帕藏進了袖中,尷尬地笑道:“臣是看著皇后送的這方錦帕還挺新的,就一直隨身攜帶著用了,不然棄之不用豈不可惜?而且這是皇后娘娘賜給臣的,臣可不敢胡亂遺棄。”
“哦……”
長孫皇后稍稍低下了頭,心中閃過一絲凌亂,臉上沒來由浮起一抹紅暈,心中暗罵自己糊塗。
為啥?
就因為這方錦帕是她平日貼身藏在褻衣中的,基本上都是用來擦拭自己體內的香汗,算是比較貼身隱秘的東西。
當日因為一時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