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呢?我跟張元禮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弄死他幹嘛?”
郭業搖搖頭一臉無辜地樣子說道:“再說了,揚州張家乃是名列八大世家之一的豪門世族,積蘊何等深厚,豈是我我能輕易捋須冒犯的?”
“我呸!”
長孫羽默真是狠狠啐了口唾沫在郭業腳下,不滿啐道:“郭業,你這麼跟我套詞就沒勁了哈,虧我還冒著被我爹打斷狗……呃不,虧我還冒著被我爹打斷腿的風險前來跟你通風報信,你卻跟我指東道西敷衍了事。不仗義,唉,真是不仗義!”
郭業看著長孫羽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偷摸試探道:“難不成你聽你爹還說了些什麼?”
長孫羽默哼道:“廢話,不用我爹說,只要會關注朝局的人都看得通透,這次你揚州之行就是奔著揚州張家去的。說白了你跟虞世南他們都沒憋著好屁,眼紅張家把持的揚州鹽稅想染指一番唄,對吧?”
呼~
還好!
郭業暗暗鬆了口氣,雖然被誤解了真正的意圖,但至少將李二陛下置身在了事外,如今李二陛下打擊關隴世族的真正用意能遮掩住的話,最好還是儘量遮掩住。
不然的話,引起各道各州府關隴世族的強烈不滿,最後導致溫水煮青蛙的計劃流產失敗,那就划不來了。
當即,他就坡下驢打了個哈哈道:“你小子還真是心如明鏡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是啊,揚州鹽稅一年數百萬兩,誰不眼紅?都說天下鹽稅,揚州就佔了半壁江山,兄弟啊,只要將揚州鹽稅掌握手中,以後在朝堂上我跟你父親他們叉腰罵架也底氣足些,對不?”
長孫羽默搖搖頭,一臉厭煩地神色說道:“這些我可不關心,也懶得去理會。朝廷黨爭不斷,永遠都是利益之爭,我爹和房玄齡、唐儉、侯君集他們固然不是什麼天下為公之輩,切,你跟虞世南也算不上什麼好鳥,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不過嘛……”
說到這兒,他臉上稍緩,伸手攬著郭業的肩膀,又笑道:“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並不影響咱們哥們感情,對不?你郭業可是我長孫羽默僅有的朋友,我幫你誰幫你?我剛才可不是跟你開玩笑,郭業。張元禮你可不能動,不然後患無窮,麻煩不斷,根本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先不說八大世家聯手的力量,就單單一個揚州張家,如果你真將張元禮暗殺掉的話,他們絕對會讓你在揚州沒有立錐之地。真的,我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你知道我這人難得正經一回,你可別當成耳旁風了。”
長孫羽默語重心長,措辭嚴厲地勸著郭業打消了這個瘋狂念頭,容不得郭業靜下心來權衡起利弊。
看來,張元禮還真不能輕易除掉,先不說能否將其一擊斃命不留後患,就說張元禮這位堂堂八大世家之一的族長突兀被暗殺在來京的路上,那還不引起軒然大波來。
長孫羽默剛才也說了,關注朝局的人都知道自己此番下揚州就是奔著揚州張家去的,衝著揚州鹽稅去的,那張元禮若一死,豈不是所有的矛頭和疑點都指向自己了?
那時候,可真是攤上大事兒了。
他已經打定主意,揚州張家肯定要拔除,但是卻不能操之過急,應該循循漸進才是。
警醒之下,他立馬打消了剛才一閃而過的瘋狂念頭。
隨即,衝長孫羽默拱手道:“羽默,謝謝你的提醒,我當謹記在心,不會孟浪行事的。”
長孫羽默癟癟嘴,傲嬌道:“你清楚就好,現在總算知道哥們的價值了吧?我告訴你,此次我與你一同赴揚州,絕對能夠幫到你。對了,你打算幾時下揚州?”
郭業自動忽視了他的吹牛逼,道:“吏部公文已經拿到,隨時都可以啟程啊。不過應該還要多耽擱幾天,將長安這邊的事情交代好再走吧。你呢?跟我一同乘船走大運河水路下揚州嗎?”
長孫羽默道:“成,我跟你一起乘船走運河南下,不過我要提前出發,明天先啟程離開長安。嗯,離長安最近的運河渡口應該是河北道的滄州府,快馬加鞭的話兩天便可抵達。我就在滄州府等你吧,如何?”
郭業瞬間恍然大悟,道:“你是擔心令尊長孫大人看見你跟我一道啟程?”
“那可不唄,你以為你還是個香餑餑不成哪?”長孫羽默笑道,“既然我跟我爹說赴任揚州是為了監視你的一舉一動,自然不能跟你走得太過過從甚密了,至少也要來個貌合神離,才像那麼回事兒嘛。”
郭業哦了一聲,嘆道:“可惜了,我還想著臨走前讓你召集下遺愛、叔玉、懷義、懷玉、杜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