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時間在等待中一天一天的過去,刺史府外圍攏的百姓漁民越來越多,好在有餘奎的折衝都尉府府兵在大門外鎮守,方避免了刺史府被衝撞破門的危機。
不過,日復一日,蜀州百姓要求解禁岷江,還我生計的呼聲越發地高漲起來。
不止蜀州一地,同時霸州,真州等地也在上演著這一幕幕相同的情景。
連日來,躲在刺史府內地窖中的梁世道當真是度日如年,藏頭露尾過著苦逼的日子。
他不敢出地窖,更是不敢冒然出刺史府大門,因為他很清楚,只要他敢踏出刺史府大門半步,外頭那些瘋狗一般的刁蠻肯定能將他撕成稀巴爛。最次也得跟他來個五花大綁,拉出去遊街洩憤。
蹲在地窖中,梁世道恨恨地咒怨道:“本官能落得如此田地,都是拜郭業那賊子所賜。只要渡過眼前難關,我梁世道若不將他們徹底攆出蜀州,我誓不為人!”
啪啪啪~
地窖上面有人拍了拍通道門板,傳來聲音道:“刺史大人,霸州刺史魏大人也來信了。他要求您儘快跟蜀王殿下取得聯絡,讓他以蜀州大都督府的名義向九地州府的折衝都尉發出徵召令,儘快合兵一處將岷江的漕幫剿滅,徹底解禁岷江的封鎖,好讓百姓漁民和商賈能夠重新在岷江上討生計。”
“什麼?他們又來逼我跟李恪那小兒低頭??”
梁世道滿腔怒火地爬上地窖來到地面,聲嘶力竭地咆哮道。
因為在不見天日的地窖中呆的太久的緣故,刺眼的陽光扎得他雙眼微微眯著睜不開來,他用手稍稍一擋額頭,看著餘奎繼續怒道:“前有益州刺史、松州刺史、滕州刺史等人跟我來信,現在霸州姓徐的也催本官?莫非他們當真相信謠言,當真以為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我梁世道不成??”
餘奎低聲說道:“大人啊,如今這謠言已經傳遍了整個蜀中幾十州郡,整個蜀中官場都在議論大人您如何以下犯上,如何架空蜀王殿下逼得他這個蜀州大都督名不副實啊。唉,如果這個事情再不今早解決,如果傳進長安去,對大人將來的前程可是大大不妙。”
說到這兒,連餘奎都有些後怕,更有些後悔。後悔自己跟梁世道一起瞎胡鬧,更後悔上了梁世道這艘隨時都能沉掉,隨時都能掉腦袋的破船。
頓時,梁世道長嘆一息,有些頹廢地說道:“真是千年道行一招毀啊,還是毀在一個乳臭未乾的藩王手上。不,應該是毀在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痞子手上。姓郭的狗賊他就是一個地痞無賴,就是一個流氓惡棍。”
餘奎輕聲提醒道:“大人,實在不行,您就先服個軟認個輸,找蜀王殿下盡釋前嫌一番。然後再給其他五位折衝都尉大人傳信。讓他們暫時上表蜀王殿下,表示甘願聽從蜀州大都督府節制吧。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過渡之計,對不?
如今對方形勢比人強,如果蜀王殿下再不以蜀州大都督府的名義下令,讓各地都尉府合兵圍剿漕幫,恐怕各地的民怨與民憤就會越釀越大,到時候被有心人利用搞成民亂。屆時,別說大人您與我等的烏紗帽了,恐怕蟒龍山那邊都會東窗事發,大傢伙的項上人頭都難以保全啊。”
梁世道一聽餘奎這話,感覺心裡刺的慌,本想著又對餘奎發上一通火。可是餘奎所說得好像也是目前唯一能夠解決事情的辦法。不然,別無他法,而且事態將會越來越大,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隨即,梁世道喟然一嘆,輕聲說道:“罷了罷了,一切以大局為重,暫時服個軟認個栽又能如何?將來大事所成之日,今日之辱本官一定要加倍報復回來。”
餘奎一聽梁世道肯服軟認栽,長呼一口氣心裡踏實了不少,趁勢吹噓捧讚道:“刺史大人能屈能伸,真乃大丈夫所為也。下官佩服,佩服!”
梁世道沒有理會餘奎的馬屁,而是直接吩咐道:“餘奎,你替本官跑一趟蜀王殿下那兒,就說本官身為蜀州的東道主,一直都想在刺史府設宴請殿下吃頓飯。請殿下務必賞光蒞臨。”
餘奎心裡鄙夷了下,瞧這話說得就跟一張破爛遮羞布一樣,既要當婊子又要當貞節牌坊,我呸。
不過他口中還是連連笑著應承稱是,而後不忘補充問道:“刺史大人,是不是下官草擬幾封書信,讓手下人快馬加鞭連夜送出蜀州城,儘快送到其他五位折衝都尉的手中?”
梁世道點點頭,重重咬著音叮囑道:“切記,跟他們說暫時聽任蜀州大都督府的節制,僅僅是權宜之計,暫時蟄伏而已。但,今後一切相關大事還是必須第一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