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血光乍現,人頭落地,廳中譁然。
陳浪率先從錯愕震駭中驚醒,大叫一聲:“郭業爾敢?”
唰唰唰~~
五位堂主幾乎在同一時間站起身來,憤慨疾呼:“公然行兇,殺我副幫主,你活得不耐煩了嗎?”
挑釁!
這無疑是**裸的挑釁!
對他們而言,阮旦固然可恨可憎,但郭業冒然出手斬殺阮旦,無疑就是對鹽幫最大的挑釁。
在人家的地盤上殺了人家的副幫主,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淡定的了。
可偏偏郭業還擺出一副大道獨行的睥睨之勢,無視著五位堂主的震怒,義正言辭地衝陳浪朗聲道:“陳幫主,既然你顧全江湖道義和兄弟義氣,不願擔這手足相殘的罪名,那麼郭某索性便替你擔下了。如今阮旦授首,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郭刺史,好,很好,你很好,嘿嘿……”
陳浪怒極發笑一連叫了三聲好,抬手怒指著郭業問道:“你在我鹽幫地盤擅殺我副幫主,真是好大的賊膽。你覺得我們還有談下去的可能嗎?哼,真是異想天開,接下來你能否安然離去都是未知之數。鹽幫弟子近五千,你還是自求多福啊!”
陳浪一番話畢,五位堂主頓時義憤填膺地紛紛叫囂道:“幫主,請讓我等綁了這狗官!”
“幫主,阮副幫主再不濟也是我鹽幫中人,豈容他人擅殺?”
“對,陳幫主,誅殺此賊,以振幫威吧!”
“姓郭的,還不束手就擒?”
面對著對方一干人等的聲聲討伐喊打喊殺,郭業不僅巍然不動毫無懼色,還將鬼頭大刀立於胸前,睥睨傲物地環視聚義廳著眾人,高聲喝道:
“誰敢殺我?”
這番飛揚跋扈囂張至極的姿態更是激怒了五位堂主,一時間,他們紛紛離席箭步上前,將郭業團團圍攏了起來。
“且慢!”
陳浪突然出聲制止,走下堂首來到郭業跟前,怒氣纏繞於臉上,沉聲問道:“郭刺史,你說說看,我等為何不敢殺你?”
郭業微微抖動了立在胸前的鬼頭大刀,用衣袖輕輕擦拭了下刀刃上的血漬,風輕雲淡道:“很簡單,我是什麼身份?我乃當朝侯爺,新任揚州刺史。你覺得堂堂一個刺史還未上任,便死在了揚州境內的鹽幫手中,你覺得朝廷會置之不理嗎?不,不僅不會不管,相反,還會引起軒然大波。不然的話,今後還有哪個官員敢赴任揚州替朝廷效力?恐怕到了那時,朝廷大軍圍剿揚州水域,清剿鹽幫的日子為期不遠矣。呵呵,而且,這不是正中揚州張家的下懷,這不就是他們一直最想要的結果嗎?”
說到這兒,圍攏他的五位堂主臉上為之一變,紛紛彼此對望面面相覷。
而陳浪倒是鎮定,搖頭耍起光棍來狠笑道:“你不用拿朝廷大軍來嚇唬俺,吃江湖飯就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早就算到有這麼一天。郭刺史,這並不能成為我不殺你的理由。如果這樣的話,今後朝廷官員到我鹽幫地盤上,豈不是說殺誰就殺誰了?嘿嘿,如果這都能嚇唬到我,鹽幫早就成了揚州張家的下酒菜了,陳某人豈能苟活到現今?”
郭業點點頭,仍舊一副穩穩當當的樣子,又道:“當然,我剛才說得只是其中一個理由,還有第二個理由說服陳幫主。鹽幫一直都在大運河的江面上混飯吃,應該也聽說過與你們鹽幫一樣存在的蜀中漕幫吧?”
陳浪微微錯愕,下意識地文鬥啊:“可是盤踞蜀中所有河道,總舵設在岷江,號稱十萬幫眾的漕幫?”
郭業點點頭,正色道:“正是。不知陳幫主認為鹽幫與漕幫,孰強孰弱?”
陳浪道:“漕幫弟子十萬眾,勢力遍佈蜀中所有河道,控制著整個劍南道的航運。而我鹽幫只是混跡在揚州水域,弟子也才五千眾。兩者相比較,漕幫自然強過我們鹽幫太多。不過郭刺史這話是何意?漕幫縱是再強又如何?這裡是揚州,不是蜀中,更不是岷江。漕幫的觸手再長也還伸不到這兒來,強龍難壓地頭蛇,不外如是。”
郭業還是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地說道:“沒錯,強龍的確難壓地頭蛇。但是如果這條強龍是條過江龍呢?而且這條強龍寧可拼著兩敗俱傷也要壓上一壓你們鹽幫這條地頭蛇呢?”
郭業話裡有話,陳浪甚是不解,繼續問道:“郭刺史,有話你就明言,饒來繞去好不羅嗦,你這是讓我猜燈謎呢?”
郭業猛地提高聲音,朗聲道:“實不相瞞,漕幫乃是郭某人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