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宇文倩便帶著雲裳和她的女子衛隊,在丹珠所率一千西川軍的護衛下,緩緩開拔離開驛館駐地,集結在了曲女城北門門口
郭業領著趙九醜送至城門處,叮囑了丹珠幾句之後,便目送著宇文倩一行人出了曲女城,朝著泥婆羅國的方向而去。
蜿蜒如蛇浩浩蕩蕩的隊伍漸漸消逝在了郭業的視線之內。
這時,趙九醜輕輕附在郭業耳邊,細若蚊聲般說道:“小哥,監視你行蹤的那個天竺外事官員匆匆離去了,應該是回王宮向戒日王覆命去了。”
郭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笑道:“咱明人不做暗事,不怕他監視。再說了,咱們已無退路,只有朝前走方能返回大唐南疆,有必要逃跑嗎?呵呵,倒是他戒日王枉做小人了。”
趙九醜聽完咧嘴嘿嘿乾笑兩聲,嗓門也變得有些大了起來:“那是,他戒日王不僅枉做小人,還枉作了糊塗蛋。我們這是無路可走才敗退天竺,哈哈,他還真以為天降大唐神兵,真以為大唐皇帝派來使臣助他收服南天竺。嘖嘖,還是小哥技高一籌,戒日王這老東西被你賣了,還幫著你數銀子呢。”
“噓!”
郭業警覺地環顧了下四周,然後輕聲呵斥道:“九醜,別犯渾,戒日王可不單單就派了一名眼線在我身邊。計劃沒有塵埃落地之前,可別讓他瞧出端倪了,不然這廝一反悔,咱們可真要被他困在曲女城了。”
趙九醜暗罵一聲大意,又聽郭業輕笑道:“不過說歸說,忽悠歸忽悠,但我郭業也算對得起他戒日王了。三萬泥婆羅高山鬼兵和三千西川軍留在天竺,替他收服南方三國,一統天竺國,這是事實。總歸來說,他賺大發了。”
趙九醜聽罷不由皺起了眉頭,低聲問道:“小哥您是真打算讓我和丹珠還有三千西川軍弟兄留在天竺,替他戒日王賣命?”
郭業聽完也是暗罵一聲疏忽大意,然後急忙解釋道:“九醜,我忘了跟你說此事,我的確打算將你們留在天竺,但並非完全是給戒日王賣命,我有另外一個目的。你且聽我說。”
“小哥,啥也別說了,”趙九醜非常大氣地擺擺手,鏗鏘道,“俺趙九醜啥時候悖逆過你的意思?別說小哥讓咱留在天竺,便是小哥此去黃泉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趙九醜也誓死追隨,絕不含糊!”
“草,要死要活的,別說的那麼煽情,成嗎?”
郭業低喝一聲,又環顧察看了下四周,道:“好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戒日王的耳目興許就躲在不遠處,咱倆先回驛館竹舍那兒,我細細跟你說來。”
“中!”
趙九醜又是鏗鏘一聲,與郭業一道離開城門,返回驛館竹舍。
...
...
驛館竹舍。
為了防止談話洩密,郭業不僅藉機屏退了竹舍周圍的天竺差役,還安排了幾十名西川軍站崗戒嚴在竹舍外。
佈置了一番過後,郭業才安心返回竹舍內與趙九醜對坐而談,悄然說起了安排他們留在天竺的真正用意。
一個開誠佈公敞開心扉的說,一個豎起耳朵細細在聽,約莫郭業說到尾聲,趙九醜才驚呼一聲:“這麼說,小哥是想離開曲女城後,將三萬泥婆羅高山鬼兵和我們三千西川軍的兵權統統都交給拉迦室利公主了?讓一個女流之輩來駕馭我等,嗨,還真是抹不開這個面兒。”
郭業笑道:“九醜,你還沒聽明白我的話嗎?拉迦室利這個女人不簡單啊,我相信只要南天竺三國一旦被平定,呵呵,這曲女城王宮中就會刀光劍影,發生政變。”
“俺咋會聽不懂小哥的意思?”
趙九醜狐疑道:‘小哥是說,拉迦室利這個女人想利用平定南天竺的軍功來震懾天竺朝野,效仿我們大唐當今聖上一樣,先誅除那兩位廢物王子,然後逼迫其父戒日王退位,坐享天竺國,成為一代女王唄。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女人的野心和城府還真是半點都不輸堂堂七尺男兒啊。”
“呵呵,巾幗不讓鬚眉,這一點上,咱們漢人和他們天竺人都差不多啦。”
郭業點了點頭,說道:“所以,這才是我將你和丹珠他們滯留在天竺的真正原因。”
趙九醜急忙說道:“不是,小哥,俺還是沒聽明白。就算拉迦室利公主要誅殺兄弟逼父退位,成為天竺一代女王,這也是人家的家事,跟我們有何干系?”
“哎喲我去,我說你怎麼就不開竅呢?”
郭業有些氣急地數落道:“這關係可就大了。如果你和丹珠他們能利用此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