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繼續背倚岩石團坐在地上,看著雲裳來到郭業跟前,懶洋洋地睜眼問道:“你來找我作甚?”
雲裳一改往日的騷.浪作派,抿嘴莞爾一笑略見清純,不過沒有立即回答郭業的問話,而是左顧右盼地看了看守在郭業身邊的趙九醜和丹珠二人。
顯然,她不想趙九醜和丹珠在場聽到她與郭業的對話。
郭業也是個人精,立馬會意衝趙九醜二人揮揮手,輕聲說道:“你倆也辛苦了,先下去歇息歇息。”
趙九醜唔了一聲,率先退下。
倒是丹珠護主心切,戒備十足地看著雲裳,貌似沒有離開的意思。
郭業啞然失笑,說道:“丹珠,你也下去吧。放心,她還沒傻到在這兒對我圖謀不軌,不然真當我這三千西川軍是擺設不成?”
丹珠這才哦了一聲,隨著趙九醜退離了開來。
兩人一走,雲裳才攏了攏額前有些凌亂的秀髮,展顏笑道:“您的這兩位手下還真是忠心耿耿呢,不過妾身還是要謝過益州侯的信任。”
郭業微微搖頭,說道:“我郭業的弟兄都是忠肝義膽之輩,絕不像某些狼心狗肺之徒。你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老子壓根兒就信不過你,何來的信任之說?我這兒有三千兵馬,除非宇文倩和你腦子有坑,不然我諒你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是是是,”雲裳被郭業這麼冷嘲熱諷也不惱怒,繼續面帶笑意地說道,“妾身知道益州侯你了不起,不然我家夫人也不會著了你的道兒,不是?我家夫人也說了,以益州侯您的脾氣和性子,接下來肯定就要動手了,斷然不會讓我們活著走出出乃堆拉山山口,進入吐蕃國的。”
郭業怒極反笑道:“算她宇文倩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今天我就把撂在這兒,她必須死,不然我拿什麼向我死去的弟兄交代?別怪我郭業心狠手辣,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與人無尤。雲裳,你這就回去告訴她,老子在磨刀,讓她洗乾淨脖子等著。”
“益州侯莫要生氣,息怒息怒!”
雲裳顯然沒有被郭業這番**裸的殺意給嚇到,臉上仍舊掛著淡淡的笑意,說道:“實不相瞞,妾身過來乃是奉了我家夫人之命,請益州侯移駕一步過去,與我家夫人見個面。”
“哈哈哈,真他.媽好笑!”
郭業再次發笑,怒氣未消地罵道:“她宇文倩腦子真是有坑吧?明知郭某人不會放過她,還要老子過去跟她見面?她算哪顆蔥啊?還是說,她又憋著壞水想誆騙老子過去意圖不軌?”
雲裳道:“我家夫人讓妾身轉告益州侯,您要殺她,合情合理當然說得過去。但是她也說了,就目前而言,您若不殺她,利大於弊。”
“信口雌黃,這瞎話娘真是張嘴就來啊!”
郭業冷冷地看著雲裳,說道:“說來說去,她還不是擔心小命不保,才派你來蠱惑老子的?”
雲裳搖著頭,淡淡說道:“益州侯,我家夫人說,你對天竺國瞭解有多少?你進了天竺國之後,人生地不熟不說,就連言語交流恐怕都成問題吧?如今返回吐蕃這條路已經堵死,只能依靠天竺國這條路徑方能返回中原。益州侯覺得自己真的能憑一己之力透過天竺國,順利返回大唐呢?”
宇文倩讓雲裳捎帶的這句話可真是一下子擊中了郭業的要害,天竺話他既聽不懂也不會講,而天竺國裡的情況他更是兩眼一抹黑,哪裡是哪裡他都不知道,怎麼能順利透過天竺國返回大唐?
郭業暗暗琢磨,自己若是帶著這支三千人的兵馬招搖過市進入天竺國,也許還沒出人家的國境,就被當作非法武裝給扣押起來了。到時候又不懂天竺話,真是百口難辨,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
對於天竺,他只知道這個地方有條河叫恆河,唐玄奘曾經到這兒來西天取經,這裡是佛國。
其他的,沒了!
隨即,他沉默冷靜了下來,抬頭問道:“莫非宇文倩她能順利透過天竺國,進入大唐不成?”
雲裳抿嘴笑道:“當然,不然我家夫人也不會讓妾身過來邀請益州侯過去商談計議了。”
郭業問道:“這賤女人有什麼辦法?”
對於郭業對宇文倩的辱罵,雲裳也不以為意,只是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家夫人說了,益州侯過去與她面談過後便知。”
郭業微微低下頭,尋思了一小會兒,過後抬起頭來應道:“好,暫且再相信她一次,我隨你過去見她。”
言罷,悠悠起身拍拍屁股,努努嘴示意雲裳前頭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