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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黃河邊上風陵渡

相比於蜀中內陸,北地三月,依舊是天寒地凍,風聲嚎嚎。天空飄落著鵝毛般的雪花,久久不歇,潔白中透著晶瑩的雪花鋪灑在北方大地之上,處處盡顯銀裝素裹,廣褒無垠。

就連飛流急瀉的滾滾黃河,也因為天氣太過嚴寒,結起了冰渣,再加上冰渣之上積雪甚多,船隻根本無法通行,因此黃河渡口各處的艄公都停止了擺渡,暫時歇了業。

有膽壯的渡河之人,因為急於過黃河,曾試著徒步踩在冰渣上過河。可惜沒走三五步,便因河面冰渣不夠厚硬而無法承受重力,最終墮進了冰下,淹覆於滔滔黃河水之下,化為萬千水鬼中的一員。

黃河既然不能通行,那些想渡河的來往商旅或過客只得止步於黃河岸邊,坐等黃河冰雪融化,等著船隻能夠暢行。

...

...

風陵渡,僅離黃河岸邊三里地。

風陵渡本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小土城,常為渡河商旅或過客的歇腳之地,久而久之,此地漸漸興盛了起來。

因為土城簡陋僅靠黃河,交通並不四通八達,又無常住人口,朝廷並未在風陵渡設定官署衙門。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沒了衙門的徵丁收稅,風陵渡中才有了各行各業,大到客棧酒肆,小到菜攤肉鋪,不乏有之。

經過數十年的更替,風陵渡漸漸成了渡河商旅遊客的歇腳過夜之地,也成了一個刀客土匪,潑皮無賴橫行之所,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三不管地帶。

風陵渡上最大的一家客棧,乃是位於風陵渡正中心的風陵客棧,貌似從風陵渡有了人煙開始,這家客棧便存在了。

迄今為止風陵客棧已經經營了數十年,客棧老闆古三也在風陵渡紮根了數十年,從當初的青年古三變成了如今的糟老頭古三,不過風陵渡的人還是尊稱他一聲古三爺。

因為古三爺經營風陵客棧數十年,幾十年間一直平安無事,在風陵渡中屹立不倒,所以威望甚高。

據傳聞古三爺和風陵渡一帶的刀客土匪都是頗有交情,所以從來沒有潑皮無賴在客棧中搗過亂,也不曾聽說有土匪刀客在風陵客棧生過事。

因此,風陵客棧往往都是過往商旅和遊客歇腳過夜的首選之地。

也正因此,風陵客棧常常客滿為患,生意興隆。

最近時日,北地天氣驟寒,飄雪肆意,致使黃河之上無法通行,也使得風陵客棧生意再次爆滿。

此時黃昏暮靄,正值晚飯時分,風陵客棧的大堂已是座無虛席,桌桌都圍滿了客人。

風陵渡屬於關中一帶,因此吃食方面不同於蜀中內地,大盤滷牛肉,大盤羊腿,大盤的白麵饃饃,還有壇壇烈酒,在各桌隨處可見。

區別於蜀中小菜的精緻,關中菜餚多了一個豪爽與大氣。

整個大堂之中喧鬧無比,處處都是觥籌交錯的碰碗之聲,還有扯天談地的嚷嚷之聲,不時夾雜著肆意的狂笑怒罵之聲。

此情此景,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關中豪客。

不過縱是如此,還是有那麼一桌客人不同於大堂中的所有人,位於大堂西面小角落的一桌客人,兩男一女,吃得慢條斯理,喝得小杯飲酌,說得低聲細語,生怕吵到了別人。

兩個男人中,一個面相清秀,二十歲許,穿著一襲的灰白袍衫,神情頗為悠哉,若手中再多上一把摺扇,倒像是個翩翩公子哥;至於另一個男人,則是土灰對襟裝,面容也頗為俊逸,肩背一把金絲大環刀,倒像是個護院隨從之人。

至於剩下那女的,雖素面朝天,神情間卻是極為嫵媚動人,正慢條斯理地掰著白麵饃饃,小口輕嚥著。

這兩男一女,正是從蜀中赴往長安,因黃河不得通行而暫時住宿在風陵客棧的郭業、趙九醜、貞娘三人。

郭業看著趙九醜聽著喧鬧無比的嚷嚷聲,不時緊蹙眉頭,不由放下手中的杯盞,問道:“九醜,怎的了?身子不舒服?”

趙九醜聞言,連著搖頭說道:“身子好得很,只是此處太過吵鬧,頗為不習慣。沒事沒事……”

一旁的貞娘輕輕將手中的白麵饃饃擱於盤中,輕蹙著眉黛,嘆道:“也不知這黃河冰雪何時方能融化,船隻何時方能通行呢?如果繼續耽擱下去,怕是要誤了大官人前往國子監報道的日期哩。”

趙九醜聽罷,衝郭業附和道:“是啊,大人,貞娘所言極是。要不,我們再想想其他法子,不一定非渡過黃河才能入長安不是?”

郭業道:“咱們都到黃河岸邊了,再行其他法子入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