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委屈啊?
他不知所以然,只得將目光轉向刀疤劉。
誰知刀疤劉也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啜泣哽咽嚷嚷道:“郭御史,俺知道你是個好官,求你發發慈悲,替我們黃河幫作主,替我們古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還有死去的近千弟兄討回一個公道吧?”
郭業急急上前將刀疤劉生拉硬拽了起來,驚呼道:“你是說,黃河幫北門一戰,死了近千人,就剩這百來號人了?”
“嗚嗚……都死了,都死了,死得就剩這些人了……”
刀疤劉被郭業扶起,悲嗆地哭訴著。
都死了?北門一戰,黃河幫損失如此慘重?
郭業心裡發寒,一千餘人對陣一千戴明德私兵,一面攻,一面守。黃河幫幾乎付出了全幫毀滅的代價,可以想想當時攻奪北門一戰該有多麼慘烈。
他掃視了跪在地上的一百來號人,突然沒有發現古三等人的蹤影,急急問著扶起的刀疤劉:“莫非古大當家,還有其他兩位當家也……”
“唉……”
刀疤劉停止了抽泣,哀哀一嘆近乎心如死灰,搖頭說道:“都沒了,郭御史,請跟我來……”
說完,掙脫了郭業的攙扶,繞到了山神廟的後面。
郭業衝著那百來號人叫道:“弟兄們,你們先起來,先起來……”
喊完話,他追著刀疤劉的腳步,也去了山神廟後面。
一繞到山神廟後頭,郭業頓時被眼前的一幕給怔道了,久久說出一句話來。
嗓子眼兒處,好像堵著什麼東西,愣是有些壓抑和難受。
山神廟後面,是一塊平地。
這塊平地本該也是草木叢深之地,此時卻一根雜草也見到,更別提灌木了。
而且,下了一天的小雪,卻不見平地上積起雪堆,像是一有雪堆就被人即時清理乾淨了一般。
但是,
就是這塊沒有草木,沒有積雪的平地之上,竟然立起了幾百上千個墳包,大小不一,有的用亂石堆起,有的用泥土堆砌,個個墳包上插著一塊木牌,權當了墓碑。
遠遠看去,就是一座墳場,更像是一個亂葬崗,透著滲人的氣息。
郭業衝著刀疤劉的背影訝異喊道:“這,這是黃河幫死難弟兄的埋骨處?”
刀疤劉點點頭默不作聲,繼續朝著最靠前的三個墳頭走去,輕輕地擦拭著一個木牌上的雪花,說道:“這裡埋著我們古大當家……”
接著又走到第二個,同樣的動作擦抹著木牌,說道:“這是老二的……”
走到第三個,又是一番同樣的動作,嘆道:“這是老三的……”
“死了,都死了,黃河幫,完了!!!”
最後兩個字,刀疤劉仰天而嘆,充滿了悲絕。
郭業隨著刀疤劉的指引,走到古三的墳頭,默默地鞠了一躬。
衝著古三的木牌鞠躬之後,郭業又衝著近千個墳頭,彎腰齊齊鞠了一躬。
雖然死得都是江湖草莽,但是他們卻是為了奪取北門而死,郭業覺得,他們當得起自己的一鞠躬。
刀疤劉看著郭業衝古三的墳頭鞠躬,看著郭業衝黃河幫死難弟兄鞠躬,哭得更是哇哇落淚,帶著哭腔嚷嚷道:
“大當家,老二,老三,弟兄們,你們瞧見沒,郭御史給你們鞠躬了,他沒有瞧不起咱們,嗚嗚,嗚嗚……”
郭業走到刀疤劉跟前,見他蹲在地上哇哇啼哭,七尺大漢哭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慘不忍睹。
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四當家,大當家和弟兄們都是英雄豪傑,死得壯烈,郭某怎會瞧不起他們?”
言罷,又衝著這近千墳頭的四周環顧了一眼,嘆道:“青山處處埋忠骨,黃河幫的弟兄,當得起郭業一拜!”
嘆罷之後,他收拾了心情,重新審視著刀疤劉,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四當家,黃河幫到底受了什麼冤屈?你們到底需要本官給你們討要什麼公道?”
刀疤劉聞言,再次止住了抽噎,輕扯衣袖擦拭了眼淚兒,炯炯地望著郭業。
郭業見刀疤劉光看不說話,不由催促道:“四當家,你儘管直言,凡我郭業能做到的,我絕對不會推辭!”
PS:為期三天的月票雙倍開始了,投一張月票等於投兩張,請大唐兄弟姐妹們火力支援,月票逆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