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西川小都護府中,郭業也有關注隴西之事,漕幫這邊也時常有信傳來。
但他還是不敢想象,短短几個月,漕幫羽翼初豐,幫眾與勢力竟然遍佈八百里岷江,儼然形勢盡在漕幫掌握中。
他暗暗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選錯人,孫明延,絕對是塊兒幹漕幫總舵主的好料。
在孫明延及近百艘漕幫船隻的迎送下,郭業辭別渡口的康嶽山,率著程二牛的八百騎兵,連人帶馬一陣喧鬧地火速登上了船。
在航行江面,前往隴西的途中,郭業與孫明延寒暄一陣兒,瞭解了一番漕幫的近況。
幫眾發展至三萬餘人,黨羽勢力遍佈八百里岷江,而且漕幫分出數十股勢力相繼滲透蜀中各州郡的江河內陸湖中。
大有凡蜀中地區有江河湖海的地方,便有漕幫的船隻在航行,便有漕幫的旗杆在立著的趨勢。
果真形勢可人,發展甚為迅速。
從孫明延的詳細稟報中,郭業更加堅信在老孫的帶領下,不出三五年,漕幫定能走出岷江,走出益州,走出蜀中,再創一片大好基業。
到時候,蛟龍入海,猛獸脫牢,漕幫肯定又是另外一番波瀾壯闊之前景。
航行近兩個多時辰,也嘮了近兩個多時辰的嗑,漕幫船隻早已入了隴西水域,相繼抵達隴西岸邊兒。
此時天色微亮,黑夜轉了白晝,眾人一夜未眠。
一近岸邊,程二牛便率急急指揮著八百騎兵縱馬下船,過甲板上了岸,很快便在岸邊集結完畢。
郭業婉拒了孫明延要一同前往隴西看望老爹的好意,自個兒上了甲板,登上隴西岸邊。
隨後,徑直領著八百騎兵,光天化日之下馬踏疾馳,朝著隴西城的方向急速奔去。
八百騎兵,馬蹄轟隆,濺起漫天塵煙,氣勢何等雄壯?
甭說小小一個隴西縣城極為罕見,此等場面縱是益州郡城也是不多見。
岸邊到隴西東門,僅二十里路程,鐵騎飛馳,轉瞬即到。
此時的時辰,正是宵禁解除之時,隴西四道城門,正徐徐開啟。
負責守城門收稅賦的皂隸們,一個個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歸攏著城門諸事。
突然,
郭業一馬當先,帶著八百騎兵聲勢浩大地疾疾馳來,強行闖入了東門口,漫天煙塵席捲下,東門一陣雞飛狗跳。
待得幾個守門皂隸明白過來之後,八百白袍來無影,去無蹤,匆匆而過,除了留下東門口的一片狼藉之外,早已絕塵而去。
隴西東門口,有新來的皂隸吃了一嘴的沙土,惱羞成怒,不滿地衝著八百騎兵離去的方向怒罵:“***,瞎了你們的狗眼,老子操…嗚嗚,嗚嗚……”
不過話沒講完,就被一位年長的皂隸給捂住了嘴巴,強行阻止了他的咒罵後,驚駭斥道:“你小子活膩味了吧?你第一天當皂隸守城門,老子是怎麼教你的?”
那年輕皂隸被鬆開嘴巴後,嘟囔道:“當然記得,你讓我當皂隸守城門時,罩子放亮一點。”
“知道你還罵罵咧咧?你個記吃不記打的敗家玩意。”
“可剛才明明是他們強行硬闖東門,這不合規矩啊。不交城門稅也就罷了,至少也要通稟一聲吧?”
“通稟個蛋蛋,”年長皂隸又是一聲責罵,喊道,“你知道剛才領頭騎馬那人是誰不?”
“誰?”
“郭業,隴西郭業,隴西縣衙所有皂隸的祖宗!”
那年輕皂隸聞言,臉色陡然霎變,驚駭喊道:“啊?是他……”
“甭說你一個小小皂隸,就連咱們新來的縣令大老爺聽到隴西郭業之名,都要忌憚三分。你小子難道不知道,八百里岷江上的三萬漕幫幫眾,皆尊郭業郭小哥之命?”
看著年輕皂隸聽著冷汗涔涔,一副天都要塌下來似的,那年長的皂隸最後哼了一句,唾罵道:
“連他你都敢攔,連他你都敢罵,我看你小子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完,完犢子,”年輕皂隸此時臉色慘白,眼神渙散,雙腿有些打顫兒地靠在城牆邊兒,喃喃道,“這可咋辦?老哥,你說我還有活路不?那郭業郭小哥會因此記恨於我,報復於我嗎?”
“嘿嘿……”
年長皂隸鄙夷地冷笑一聲,笑罵道,“我呸,你倒是會給自己這張狗臉貼金。隴西郭業,何等的英雄人物?會跟你這一文不名的小皂隸計較?別臭美了!”
“啊…那就好,那就好,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