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鐺鐺~
一眾侍衛將兩百柄彎刀逐一卸下,扔出了殿外。
葛丹一番機智,直接將這些侍衛的兵刃爪牙給廢了,郭業暗自思量了一下,如果赤手空拳兩方對打的話,勝算又有幾何呢?
六.四之分呢?還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今日是拼也得拼,不拼也得拼啊,因為已經沒了後路。
果不其然,只聽雲容這賤人又是一聲輕笑,衝葛丹問道:“活佛,現在殿中已無兵刃這種兇險的不祥之物,這法會是否可以開始了?”
此時此刻,葛丹還有理由說不,還有機會說不嗎?
他唯有硬著頭皮,強笑著雙手合十說道:“王后慈悲,這就開始,這就開始~”
雲容這種極具權欲的女人非常享受一教活佛在他面前的卑躬,衝著負責守衛殿門的侍衛發號施令道:“你們幾個人都進來觀摩法會吧。關殿門——”
“喏!”門口幾名侍衛齊齊答應,然後紛紛轉入殿內,緩緩將寢殿兩扇巨大的殿門推起合上。
嘎吱~嘎吱嘎吱~~
砰!!!
殿門關起,整個寢殿與外界彷彿與世隔絕一般,靜謐肅穆。
雲容退回原位,衝葛丹示意道:“活佛,開始吧!”
唉~
葛丹心中輕嘆一息,緩緩轉過身去面對著郭業所在的喇嘛隊伍,背對著雲容拔灼等人,他一臉的無奈和苦澀,蠕動了幾下嘴唇,雖然沒發出聲音,但郭業看得出來,葛丹這是在歉疚,好像在說著對不起。
郭業心裡面清楚,今天這個變局不關葛丹的事兒,也不關卓遠的事兒,完全就是突發狀況,意外,一個十足的意外。
於是他與葛丹四目相對,默默地點了一下頭,示意葛丹無需如此,按計行事。
大不了,拼了!
葛丹接到郭業的示意之後,內疚的神色緩緩褪去,雙眼堅毅透著決絕地衝殿中眾喇嘛雙手合十,躬身一稽首,傳令道:“寧瑪教今日為前贊普超度亡魂,法會開始!”
這一躬身一稽首,並不是紅教的佛禮,而是代表了葛丹對跟隨他的一百單八名弟兄的歉意,這些人跟隨他數年潛伏在大泥寺,有家不敢回,有肉不敢吃,為的就是不被有心人察覺他們的真實身份。今天,他又親手將這些兄弟帶入了絕境,就算今日拼死一戰,活著的又有幾人?
叮~
一名喇嘛敲醒了手中銅缽,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金屬聲。
霎時,
只見所有喇嘛席地而坐,包括郭業與砒霜,都學著所有喇嘛的動作,衝著殿上陳放著的一根雪白哈達叩拜起來。
這根潔白如雪的哈達乃是松贊干布繼承王位伊始,接受族老祝福時所佩戴的。這裡不設靈位,這根哈達就代表了松贊干布的靈魂所在。
一百一十名(郭業砒霜算在內)齊齊叩拜殿上哈達,場面倒是頗為狀況。
在他們叩拜的間隙,葛丹這個大泥寺的活佛則赤著雙腳,雙手合十地圍著這根哈達在打轉,口中默唸了一番藏族經文過後,葛丹悄然來到拔灼身邊,從懷裡掏出精槓所鑄的經筒執於手中,不斷一邊轉著經筒一邊口裡唸誦著經文。
與此同時,殿下的一眾喇嘛們也不約而同地從懷裡掏出隨身攜帶的經筒,無一不是精鋼所鑄,小巧而有分量。然後學著葛丹,口誦經文轉起了經筒。
場面肅穆而莊嚴,一時之間,那些信奉紅教的吐蕃士兵們也有樣學樣的跪倒在地,雙手合十開始祈禱了起來。任何一個信奉紅教的普通人,都不會在這個時候站著。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照著昨日白天商議的一樣,卓遠也悄悄地挪動著腳步,緊挨著雲容王后僅有一尺距離。
雲容和拔灼都關注著場中,並未察覺到這一切。
紅教法會儀式,先叩拜,再轉經,即轉著經筒念敬文。
轉經這個儀式非常之漫長,約莫過了快有一個時辰左右,雲容和拔灼的精神都有些萎靡了,不過礙於儀式莊重,他們只得強撐著疲乏繼續站著。
轉經儀式結束之後,法會儀式才堪堪走了一半的過程。
先叩拜,再轉經,接著還有祈願。
對亡者的超度,還有對生者的祈福。
祈願這個儀式,只有葛丹這個大泥寺活佛才有資格,也才能做。
其他殿下的喇嘛們,不管輩分如何,都只有配合他的祈願唱誦起梵文來,作為氣氛的渲染。
“天之驕陽,光照吐蕃。高原出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