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用過李績款待的午飯之後,郭業一行人這才出了格爾木城。
李績親自相送至城門口。
郭業先行打發了砒霜率領千餘騎兵前頭開路,刻意將她和卓遠分開。隨後在卓遠及五十名東廠番子的左右跟隨下,與李績在城門口處告別一番。
卓遠牽著馬就站在郭業的身後,只見拱手抱拳衝李績說道:“此去一別不知幾時才能相見。可能你我再相聚,就要在邏些城中來。”
“哈哈哈~”
李績放聲大笑,讚道:“這話我愛聽,你小子來我這兒又吃又喝又作威作福的,總算說了句順耳中聽的話。沒錯,下次你我再聚,一定會在邏些城中。”
不怪李績如此之高興,,要知道他現在全線吃了敗仗,節節敗退困守在了格爾木城一帶,一直找不到反攻回去挽回敗勢的缺口和突破口。
礙於面子,他是真心不敢跟朝廷求援,想當初他可是誇下了海口,放下了豪言,立下了軍令狀的。現在哪裡還有顏面跟朝廷要支援打回去啊?
所以,面對著郭業突兀造訪格爾木城,李績在始終未及的同時,還是有些抹不開面兒的。
畢竟吃了敗仗,這是不爭的事實。
現在郭業這一通話,真是說到他的心坎兒裡去了。他知道這混球一向鬼主意多,這次如果能夠順利抵達邏些城,在幾國聯盟的內部興風作浪折騰一番,背不住還真能製造點契機出來,讓他此番反撲作為突破口。
於是,他抱拳說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李茂功親自敬你三大碗!”
“得嘞!”
郭業衝卓遠招招手,示意他將馬牽過來。
隨後扶著馬鞍腳尖一踮,一個乾淨利落的翻身上了馬,坐穩於馬上之後,衝李績拱手道:“老帥,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李績拱手回道:“走你的,老夫在此祝你一路暢通,順利抵達邏些城。“
“借您吉言!“
郭業正要拉扯馬韁準備調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又看著李績問道:“老帥,一會兒我這邊先行,你可別忘了唐軍追殺高句麗使團這個戲碼啊?”
“忘不了!”
李績大手一揮,笑道:“老夫親自率精兵五千,前來追殺你們一行,可好?”
“好,”郭業揚起馬鞭正要一鞭子抽到馬屁股上,猛地看見卓遠還杵在原地,趕忙問道,“你小子還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兒做啥?你現在可是奉了高句麗國王嬰陽王的旨意,前來出使吐蕃與諸國會商共同聯盟對抗暴唐的使節大人啊。你可是堂堂的高句麗使臣,高句麗崔氏門閥的大公子崔明珠大人啊,咱們現在一行人就你的地位最高,你小子咋就不會演戲呢?入戲,必須入戲了!”
“呃……”
卓遠尷尬地站在原地,弱弱地指了指郭業胯下的馬匹,低聲說道:“那啥,大人,按照咱們昨晚定好的,出了格爾木城就是我騎馬來您走路,您扮演我的隨扈侍從官。那啥,您搶了我的馬呢!”
“啊?”
郭業這才反應過來,連連打了哈哈,笑道:“對不住對不住,跟英國公聊著天正在興頭上,一時情急上錯了馬!喏,還你坐騎!”
說罷,郭業單腿一抬屁股一個旋轉,奔下馬來,將坐騎讓給了卓遠,說道:“來,你騎馬我走路,你是高句麗使臣崔明珠,崔氏門閥的大公子,你的弟弟崔明浩在揚州死於揚州刺史郭業之手。都記住了伐?”
“呃,記住了!”卓遠昨晚便已經記得滾瓜爛熟。
郭業推了推他的肩膀,道:“記住了,就趕緊上馬,咱們出發!”
卓遠扭捏一陣,有些侷促地說道:“大人,您走路屬下騎馬,這有些不合適吧?屬下覺得僭越了。”
“矯情個蛋!”
郭業笑罵道:“這個時候犯不著扭扭捏捏裝丫挺,指不定你小子心裡正偷著樂呢。”
卓遠道:“屬下不敢!”
“甭廢話!”郭業雙眼一瞪,佯怒啐道,“趕緊上馬,這個時候不拘泥這些小節。”
“好吧!”
卓遠還真有些不情不願地上了馬,但是不敢看郭業一眼,因為自己騎著馬而郭大人跟在屁股後面走在路,怎麼看著心裡怎麼彆扭,心虛啊!
“哈哈哈……”
李績抱著雙手放聲大笑,衝卓遠開涮道:“姓卓的娃子,這種好事兒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兒了,堂堂隴西郭業,堂堂的平陽郡公給你小子牽馬墜蹬,這種好事兒上哪兒找去?”
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