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皺眉停頓一下,說道:“興許谷德昭如今已經搬進了縣衙後院,那兒是衙門重地,想要殺他談何容易啊!難不成你還想帶兵攻打縣衙不成?不行不行,帶兵攻打縣衙,無異於造反,屆時你就等著朝廷的懲治吧!”
朱胖子分析的事無鉅細,頭頭是道,郭業也不得不認同他講得有理。
不過,他還是無法消掉心中那頭邪火。
當即吼道:“難不成白白便宜了這王八蛋?”
“那不會!”
朱胖子冷笑一聲,說道:“小哥剛才也說了,顧縣令升遷進京,吳奎高升益州府別駕,那整個隴西縣衙雖然看似谷德昭一人隻手遮天,但是他也是一人技窮,毫無助力的時候啊!不一定非要打打殺殺方能解決得了他,不是?”
郭業聽著朱胖子這話明顯話裡有話,藏著後招。
當即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趕緊的,別兜圈子,快點解我心頭怒火!”
聽著郭業催促,朱胖子猥瑣的個性再次被激發出來,習慣性地左右探頭了一下,確定無人之後,在郭業耳邊嘀嘀咕咕講起了自己的陰損主意。
郭業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媽的,這是在江心島的岸邊,老子的地盤,對面就是茫茫江面,哪裡還有什麼偷聽之人?
不過朱胖子嘀嘀咕咕獻的計策倒是聽得他一愣一愣,臉上陰沉緩緩散去,緊蹙的眉頭也徐徐舒展開來……
砰!
最後更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朱胖子的肩膀,讚道:“好,真有你的,你小子夠他媽損啊!”
噌噌噌,
朱胖子被郭業猛力一拍,踉踉蹌蹌搖晃退了兩步,差點沒站住一頭栽進江中。
不過看得出來,朱胖子也是樂在其中,因為郭小哥對他獻的計,很滿意。
...
...
隴西縣衙後堂,谷德昭鳩佔鵲巢,在顧惟庸的書房中見了一人。
此人一瘸一拐的走進書房,對著谷德昭恭敬地哈腰一拜,說道:“見過縣丞大人,劉二在此恭賀大人高升!”
此人正是當日郭業接管捕班,殺雞儆猴之時被扒了公服,踢出捕班趕出縣衙的劉二,捕頭秦威的心腹爪牙。
看如今的劉二,右腿不便,顯然是上次被程二牛給踢瘸了。再看他如今蓬頭垢面,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一股子難聞的酸臭味。
看來自從被趕出縣衙之後,混得很潦倒啊!
谷德昭捂著鼻子,雙眼嫌惡地望著劉二,問道:“劉二,知道本縣丞為何將你找來嗎?”
劉二木訥地搖搖頭,突然猜測道:“小的之前聽聞縣衙的衙役集體離職,投奔了團練軍,莫非是因為縣衙缺人,大人又覺得劉二之前辦事得力,所以才召回小的,為大人鞍前馬後,供您差遣跑跑腿兒?”
辦事得力,鞍前馬後?
谷德昭心中冷笑,一個瘸子也配鞍前馬後跑腿?好笑!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心中那股不屑的笑意,相反語氣很是柔和地說道:“你猜的沒錯,劉二的才能本官心中有數,不過這只是其一。”
劉二不解追問道:“大人儘管說,劉二願聞其詳!”
谷德昭倒是沒有解釋其二,其三,而是反問了一句:“劉二,你恨郭業嗎?”
恨!!!
劉二做夢都在恨著郭業,如果不是郭業,他怎會落到如今這般地步?
就跟條要死不死的癩皮狗一般,供人取笑,讓人厭惡,而始作俑者,正是郭業這個雜碎!
當即劉二滿臉陰狠,五官頓時扭曲,齜牙低吼道:“恨,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我睡覺做夢都在想著如何報的當日之仇!”
無邊無際的恨意,無休無止的怨氣,聽得谷德昭都忍俊不禁打了個寒顫。
劉二這小子真他孃的變態!
不過他就需要這樣變態扭曲的劉二!
隨即,谷德昭猛然站起,大聲喊道:“好,劉二,本官就成全你,讓你得償所願!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隴西縣衙的捕頭,本官命令人,凡是與郭業有關係的人和事,你都給我盯緊了。”
“至於這些人的良田,鋪子,產業,嘿嘿,想盡一切辦法,讓它們統統都姓谷,我谷德昭的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