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但是,傾心不代表就是佔有,而且是以傷害對方為前提的佔有,這絕對不是郭小哥的作風。
人分三六九等,就連九等屁民都各分不同。
大唐律例中早有詔示,良籍與賤籍涇渭分明,一入賤籍,就淪為下等人中的下下等人,終生都難以脫籍,要想重新再回良籍,真可謂是難於上青天啊。
郭業心中想罷,委實有些心疼貞孃的傻乎乎,琢磨了一番之後,對貞娘說道:“罷了,你先暫且在我郭家先安身立命再說吧。等過段時間,我親自跑一趟戶曹房,看是否能將你重新歸為良籍。”
“不,不不不!”
貞娘連連搖頭,對著郭業再次盈盈一個欠身道了個萬福,興許是因為郭業的這番誠摯言語而生受感動,嗓音都有些顫抖地喊道:“郭小哥毋需再為奴家奔波此事,奴家完全是自願的。徐老東家給的賣身銀子委實不少,省著點花,夠奴家這輩子的吃喝了。而且……”
貞娘突然面帶悽色,花容些許色變地垂下了頭,帶著有些悲苦的音色說道:“如今奴家已然喪夫,孤苦伶仃一個人,沒有了依靠。郭小哥對奴家有大恩,而且老太爺和老夫人對奴家也是極好,奴家投身郭府為下人是心甘情願的,也算是找了個好歸宿,至少不會在外頭餓死凍死,不是?”
說到這兒,貞娘稍稍頓了一下,說道:“再說了,奴家並非隴西人氏,只是遠嫁到此,根本沒有什麼親朋好友在此地。如今能夠在郭府當個管家,也是一番福氣。還望郭小哥成全。”
聽著貞娘這番娓娓道來之話,郭業聽出來了,這小娘子是鐵了心要在郭家紮根了。一是給自己找個有吃有住的穩定居所與歸宿,二嘛就是為了報答自己多次相助的大恩。
最後連“還望郭小哥成全”的話都講了出來,自己還能怎麼樣?難不成真的因為不忍心她為奴,而將她趕出郭府,在街頭流浪或者讓這麼一個纖纖弱女子在外頭繼續受潑皮無賴的欺辱嗎?
那這就不是幫她,而是在害她了。
當即郭業也就不再多言,相反他剛才聽到貞娘話中提及,她並非隴西人氏,而是遠嫁到此給濫賭鬼胡皮的。
那麼郭業就很好奇了,貞娘到底是哪裡人氏,當初怎麼就會那麼沒眼光,非要嫁給胡皮這樣的人渣,而且是不遠千里迢迢的遠嫁。
按理說,以貞娘如此出眾的姿色與美貌,想要在她自己當地找上一門好親事並非是一件難事啊?
這一切,都令郭業心中的八卦精神如團團烈火般,熊熊燃起。
郭業剛想開口詢問,突然出不遠處徐徐走來四個人,前面走得兩人是自己的爹孃,而陪伴隨行的後面兩人一個是自己的小妹郭小蠻,另外一人足足亮瞎了他的狗眼。
竟然是自己那位空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不過感情方面卻有些升溫的妻子——吳秀秀。
四人緩緩朝這邊走來,而且目光紛紛對準自己和貞娘這邊。
隱約中,郭業看著小妹手指著自己這邊,依稀聽到她叫嚷著:“嫂子,你快看,我哥哥也在此呢!”
而吳秀秀居然非常融洽地牽著郭小蠻的小手,對著母親郭柳氏咬著耳朵,而且一邊咬耳朵一邊朝自己這邊瞅來,看她輕聲細語的嘴型,郭業大概猜出了什麼意思。
好像是在說,公公婆婆,您看,兒媳沒說錯吧,咱們家大郎真如坊間流言所傳揚的一樣呢。
我靠!
郭業心裡沒來由的一揪,難道吳秀秀這小娘皮在跟自己的爹孃告狀?
但是,
她吳秀秀和自己的事兒,別人不清楚,難道作為當事人的她還不清楚嗎?
哪怕小哥就是在外面沾花惹草,這狀你也告不著啊,這是什麼情況?
郭業腦中的問號剛清除乾淨,這下又開始泛起疑惑了,吳秀秀今天一反常態,貌似以賢妻良媳自居,這不科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