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
康寶橫刀一劈,將一個水匪手中的魚叉給擊落進水中,將身子退到周全地方,衝著郭業二人喊道:
“喂,我說,到底還打不打了?你倆怎麼還聊起來了?”
...
“不打了!”
“住手,統統給老子住手!”
郭業和趙九醜競相叫喊起來,紛紛喝罷了各自的人手。
一時間,
兩邊正打得正歡的人手再次住手,陸續止住刀戈,各自往後退了幾步,空出一塊真空地帶。
康寶喝住完手下之後,一臉驚疑地看著郭業,心中感嘆道,這小子行啊,跟他媽水匪都能攀上交情。
不過今天這事兒,他心裡明鏡兒,再打下去肯定佔不到什麼好處,跟他折衝都尉府一點關係沒有的事兒,他犯不著去損兵折將出這個冤枉頭。
趙九醜喝止住了手下之後,對著郭業再次抱拳喊道:“郭業,今天如果這麼打下去誰也佔不到誰的便宜。就到此為止吧!當日你饒我一條性命,今日我率手下兄弟撤出岷江江面,給你們騰出水路,還你一個恩情!”
說到這兒,趙九醜覺著自己有些不夠光明磊落,補充了一句道:“呃,我趙某人不佔你便宜,既然雙方一時間難分勝負,此次就當我還你半條性命,還欠你半條性命,咋樣?”
我日!
郭業聽著趙九醜最後一句話,差點笑噴了。
敢情這性命還可以先還半條,再還半條的?你丫當是分期付款呢?
不過趙九醜這個方法倒是皆大歡喜,對方人數眾多,肯在不分勝負的情況下甘願撤離,未嘗不是一件對人對己都有好處的美事。
隨即點頭稱道:“成,就按你說得辦!”
趙九醜默然點點頭,回過身子開始招呼起其他白帆船上的水匪小頭領,準備風緊扯呼。
誰知趙九醜身邊一個小嘍嘍模樣的人冒了出來,尖聲喊道:“那啥,大當家可是要您將這艘花船上的金銀珠寶統統帶上岸的哩,你這麼做不合適吧?”
“啪!”
趙九醜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甩到那插嘴的小嘍嘍臉上,怒罵道:“放你孃的屁,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
“記住了,老子是二當家!!!”
教訓完犯賤的小嘍嘍一通之後,趙九醜率先撤離江面航道,隨後其他十來艘的白帆船一一緊跟其後。
郭業看著趙九醜剛才那作派,聽著那句“老子是二當家”,心中真是不知該做如何評判了。
霸氣?
還是**?
一時難解。
倒是康寶,見著近千水匪竟然在郭業的幾句說和之後,愣是放在到嘴邊的肥肉不去啃,今天的怪事真多的。
目送完趙九醜的十幾艘白帆船離去,消逝在視線之內後,郭業收斂了心思,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艘還在呼呼著火的大花船上。
我了個去,再任由它燒下去,這船可真要沉了。
頓時,對著康寶說道:“康大哥,趕緊的,叫上弟兄們趕緊靠過去,咱們先救了火再說!”
康寶唔了一聲,對著手下嘶吼著又是一陣吩咐。
譁~~
六艘銀琅船徐徐朝著那艘火勢正旺的大花船開了過去。
徐徐逼近……
大花船附近江面上漂浮著零散的屍體,有身穿百姓衣衫的水匪,也有身穿下人衣裳的僕役,還有幾具女屍,貌似像丫鬟老媽子。
嗯?
怎麼還有衙役公差的皂服?
康寶在郭業耳邊嘀咕了一句:“孃的,這幾具屍體好像是益州府衙衙役,好像是刺史大人的站班衙役,乖乖,這船上不會是咱們益州郡的尤刺史尤大人吧?”
刺史大人,整個益州郡六縣的大哥大?
郭業雙眼也是透出驚詫,不會這麼巧吧?
砰!
銀琅船與那艘大花船稍稍碰撞一下,靠了過去。
這時,從甲板之上跌跌撞撞跑出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頭上兩翅烏紗帽戴得歪歪斜斜,一身緋色官袍早已被煙熏火燎沾滿灰燼,手提三尺青鋒劍狼狽得靠在船舷上陣陣咳嗽。
緋色官袍?
郭業眼尖地發現這件緋色官袍並非淺緋色,而是深緋色,我草,這他媽可是四品大員的官服啊。
這人絕非是益州刺史,來頭肯定比刺史大人還要大。
就在郭業心中大震之餘,那咳嗽的大官驟然發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