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畢烈走出獨孤玉的營帳後並未多做逗留,徑直離開了這邊的營寨,前往自己二十萬護法軍所駐紮的臨時營寨。
此時的營寨還在如火如荼中搭建著,暮色已來,營地上早已是篝火無數,火把攢動,估摸著後半夜營寨便能搭建完。
胡畢烈在一眾親隨的簇擁保護下來到了自己的營帳,到了營帳門口他停住了腳步,抬手示意身邊的親隨止步,並吩咐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個營帳沒有本教主的同意,誰也不許擅入。無論是誰,哪怕是於敬德那老東西,都不能讓他擅自進來,聽清了嗎?”
“遵命!”
一眾親隨齊齊應聲。
“好了,你們好好守在營帳五十步之外,沒有本教主的同意,誰也不許靠近半步。”
“得令!”
一眾親隨各自退散開來,退至五十步之外,然後團團將營帳保護戒嚴著。
胡畢烈掃了一眼之後,這才掀開帳簾低著身子進了去。
入了營帳後,胡畢烈發現偌大的帳內僅僅只點了一盞油燈,忽明忽暗之下略顯黃昏模樣。
胡畢烈走至桌前將油燈拿起,正要去點其他幾盞閒著的油燈,突然在帳內響起另外一個人的聲音:“等等……油燈只需點上一盞便可!”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帳內響起,但胡畢烈卻是神情如舊,並不驚異更未受驚。儼然,這個人的存在,胡畢烈早已提前知曉。
果不其然,只聽胡畢烈訕笑兩聲,重新將油燈放回了桌上,然後眼睛轉動尋覓到了這個人所處的方位,甚是恭敬有加地討好道:“讓前輩藏匿在此,胡畢烈真是於心不安呢。前輩受苦了。”
胡畢烈的言行舉止中,無不透著對這個神秘人的討好與敬畏。
燈光昏暗,看不清此人的容貌,因為對方是背對著胡畢烈,所以依稀只能看到對方的背影,背影瘦削略顯清癯,從對方的聲音中應該可以判斷是個年長者。
聽著胡畢烈這般的討好,這老者依舊我行無素沒有轉身,依然是用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口吻淡淡說道:“胡教主,老夫的行蹤你未曾對別人提及過吧?”
“沒,沒有!”
胡畢烈急忙搖頭道:“前輩之前交代過,必須低調隱蔽,所以晚輩沒有洩漏過半點風聲。晚輩敢保證,目前沒有人知道前輩藏在晚輩營帳中的事情。”
“唔,那就好!”
老者的聲音稍稍轉和,側著半張臉問道:“胡畢烈,你能設計誅除了如影隨形在身邊的兩位長老,然後假借李靖之手除掉了關隴世族安排在你身邊監視禁錮你的禁衛隊,更是整合了嶺南路十五州府的幾十萬護法軍,徹底效忠於你。呵呵,總之,你能有今時今日之地位,全都是老夫的幫襯。我問你,不再受制於人,不再做牽線木偶的感覺,如何?”
“好,好的不得了!”
胡畢烈一副妙不可言的神色連連擊掌稱道:“前輩放心,晚輩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只不過晚輩再也不想做任人擺佈的傀儡了,所以晚輩到現在還不知道為何您要如此幫助於我?”
“放心,老夫不會學那關隴世家一樣,要讓你做傀儡做木偶,對於權力和金銀財寶,老夫半點都不感興趣。”
老者重新別過半張臉去。有些索然地揮揮手,道:“老夫之所以幫助於你,甚至會助你一臂之力翦除南方的關隴世族,任你稱霸南方,目的就是想讓你屆時幫老夫一個忙罷了!”
“什麼忙?”
胡畢烈低聲問道:“晚輩如今手中有二十萬護法軍供我驅策,前輩有需要晚輩出手的地方,儘管吩咐便是。”
“嘿,不行不行,以你現在的力量,差太遠了!”
老者搖著頭,頗為不屑地說道:“等你徹底掌握了南方白蓮教的力量之後,興許還能幫上老夫。眼前嘛,嘿,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先攻城奪寶,再伺機剷除於家和獨孤家,將南方所有白蓮教的力量儘快掌握於手中。”
“哦……”
胡畢烈低吟一聲,心中更加好奇這個神秘老者到底想要自己幫什麼忙了。
不過對於神秘老者,胡畢烈潛意識裡還是相信對方不會害自己的。
不然的話,對方又怎麼會幫自己想辦法除掉關隴世家指派在自己身邊,如影隨形的兩位長老,還想出計策假借李靖之手除掉了那支關隴世族安排在自己身邊,隨時都能要自己性命的禁衛隊。而且,若非這位神秘老者的幫助,自己壓根兒就無法整合嶺南路十五州府的護法軍力量,除掉那些關隴世族安插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