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大人彆著急,事情並非你想得那樣。”
郭業看著長孫無忌這架勢,顯然是將自己的話曲解想歪了,隨後寬慰道:“皇后娘娘身體金安好著呢,你可別胡思亂想。”
這麼一說,長孫無忌臉上的憂色立馬褪去,不過疑惑又接踵而來,問道:“那你剛才說此番將老夫折騰來長安,又為了我家小妹?”
長孫無忌張口閉口都是小妹長小妹短,按照禮制,他應該稱呼自己的妹妹長孫無垢為皇后的。畢竟雖為兄妹,但如今他的妹子可是大唐帝國母儀天下的皇后。
不過也由此可見,長孫皇后在長孫無忌心目中的位置絕對是先親妹再是皇后。兄妹二人從小相依為命,這份親情永遠都不會因為世間繁華而迷失。
郭業笑道:“是的,此番將長孫大人請過來正是為了皇后娘娘,但不代表皇后娘娘出了什麼事兒。長孫大人啊,凡事樂觀些,別將所有事情都想的那般悲觀,不然你的人生絕對就是一片灰色。你說是這個理兒不?”
“少這兒說教老夫,你郭業還不配!”
長孫無忌是個驕傲的老頭,現在雖然被罷官削爵,但哪裡受得了郭業這份長輩教訓晚輩的語氣?
現在郭業在他面前一裝逼,立馬刺痛了他僅剩的自尊心,當即變臉駁斥道:“你要說便說,不說就立馬派人送老夫回洛陽,少在我長孫無忌面前擺出這幅說教嘴臉,我看著心!”
臥槽,長孫無忌這老傢伙咋這麼不識逗呢?
得得得~郭業一陣暗裡搖頭,現在還得順著這老頭不宜得罪,不然明日皇后生辰獻禮可就要瞎扯淡了。
隨即,他言歸正傳道:“好吧,長孫大人,咱們說正事兒。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明天?”
長孫無忌暫時跟不上郭業的思維跳躍,一臉茫然地嘀咕道:“明天是八月初七,不過年不過節的,能是什麼日子?”
郭業嘿笑一聲,提醒道:“
長孫大人,你忘了我此番將你請來洛陽是為了誰?”
“你不是說為了小妹嗎?明天八月初七,咦?”
長孫無忌終於反應過來,驚呼道:“對啊,後天八月初八,可不就是小妹的生辰嗎?唉,瞧我這當兄長的,小妹生辰臨近,我竟然忘得一乾二淨,若不是你提醒,唉,慚愧,慚愧!”
終於明白過來了~
郭業嘴角浮起一抹弧彎,正要開門見山說起此番請他來長安的真正用意。殊不知,長孫無忌突然嘆息一聲,神色變得萬分沮喪,一個勁兒地搖頭道:“唉,知道小妹的生辰又能怎樣?如今她貴為皇后,身在皇宮,但我長孫無忌卻已是罷官削爵之人,一介草民,天淵之別,唉……奈何,奈何~”
道出最後幾個字後,長孫無忌整個人已經有氣無力,頹喪到了極致。
郭業聽著長孫無忌的這番話,心裡也蠻不是滋味兒,心想,若不是自己的話,長孫無忌也不會落到這個田地。按照正常的歷史軌跡,此時的長孫無忌位極人臣,榮耀至巔峰啊。
唉,造孽造孽,郭業頓時覺得自己咋就有了滿滿的罪惡感呢?
他看著長孫無忌那落寞和沮喪的神情,動起惻隱之心說道:“長孫大人,皇宮再深,皇后始終是你的親妹妹。宮牆再高,也無法阻斷你們兄妹之間的情誼。皇后娘娘怎會因為長孫大人你罷官削爵貶為庶民,而與你這個兄長隔閡陌生了呢?長孫皇后的為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啊。”
長孫無忌現在暫時忘卻了自己與郭業互為政敵的過去,苦笑一聲,嘆道:“小妹當然不是那種人,但你莫要忘了,聖上恨我入骨,早已下旨嚴令我再踏足長安半步。呵呵,如今小妹生辰在即,我縱是渴望跟她見上一面,說一聲生辰快樂,也是此生無望了呀!”
長孫無忌的這番話說得真是令人心酸,想想當日的長孫無忌位極人臣,一人獨領天策府眾臣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隻手遮天,何等的榮耀?再看如今的長孫無忌,與一個路邊平民老叟有何區別?
郭業越見越不是滋味兒,心軟到了極致,情不自禁地走到長孫無忌身後,用手輕拍著對方的肩膀,安撫道:“長孫大人只要真的有心給皇后娘娘來慶生便好。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自有郭某人來代辦處理。”
“談何容易啊!”
長孫無忌還是一個勁兒地搖頭,唸叨道:“君無戲言,金口玉言,我追隨聖上這麼多年,對他太瞭解了。他說出去的話,何曾見過他收回來?而且如今關隴世族已經傾覆在即,皇上哪裡還想再見到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