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贊干布十萬火急派人送來的一封親筆信函,不僅帶來了令多赤羅和鳩摩智格外震驚的訊息,也勾起了兩人對邏些城的無限思緒。
湧上心頭的思緒,仿若插上了雙翼般振翅飛翔,飛向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吐蕃國都——邏些城。
此時的邏些城,正如松贊干布信中所言,不僅關閉了出城的各道城門,封鎖了出城的各個要道,而且一撥接著一撥的吐蕃兵正在城中挨家挨戶的大肆搜剿著,搜剿著藏匿在城中某處,被那股神秘人營救而走的大唐使團。
城中氣氛極度壓抑,嚇得往日上街做買賣的吐蕃百姓紛紛龜縮家中,生怕出門平白惹來禍事。
整個邏些城一片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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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些城中南角處有座喇嘛寺,名為大泥寺。
在邏些城中,喇嘛寺廟隨處可見,這座大泥寺規模不大,也就普通寺廟般大小,勝在地處偏僻,遠離邏些城的大街和鬧市。
在大殿處,一名年約四十的紅衣大喇嘛雙眼微閉,手中不停地轉動著經筒,雙腿盤坐在蒲團之上,一副面目慈祥的樣子。
大喇嘛的對面,亦是盤腿坐著一名年輕人,不過這年輕人並非光頭紅衣的喇嘛,而是身穿吐蕃服飾的百姓。
兩人沉默地對坐一會兒後,那名年輕人率先開口輕聲嘆道:“這次松贊干布可真是動了肝火,媽的,居然派出這麼大的陣仗來搜尋我們。嘿嘿,就差將整個邏些城倒過來了。葛丹佛爺,咱們兄弟夥兒給你添麻煩了!”
“嗤……”
紅衣大喇嘛突然睜開雙眼,有些忍俊不禁地笑道:“米吉校尉,你還是叫我赤珠吧。你一口一個佛爺,我可受不起啊。再說了,你是郭業郭大人的得力屬下,我們東廠也是郭大人的心腹不是?嘿嘿,佛爺不敢當,如今我化名葛丹潛入吐蕃已有整三年。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就喚我一聲葛丹吧。”
米吉聽罷也是一陣憨笑,說道:“是啊,咱們都是為郭大人效力,那就不能這麼生分了。好,我就叫你一聲葛丹兄弟吧。”
“葛丹兄弟?這稱呼好,”葛丹大喇嘛笑眯著眼睛,神情彷彿回味無窮般說道,“嘿嘿,米吉校尉這麼喚我,至少還讓我知道自己是個漢人,身負重任潛入吐蕃的東廠之人。好,好啊……”
米吉看著葛丹大喇嘛這般陶醉,心中亦是久久無法平靜。
透過郭業交給他的東廠花名冊,他知道這座大泥寺就是眼前這位葛丹大喇嘛興建,而這位葛丹大喇嘛呢?便是東廠三年前派入吐蕃的密探。
米吉不由一陣感嘆,東廠啊東廠,你***真是無孔不入,咋那牛逼呢?
當日,米吉帶著他手底下八十人,順利潛入邏些城後。透過花名冊和特殊暗號,找到了東廠安排在邏些城中的東廠細作。
這些密探有的是貴族家的奴僕,有的是商販,有的更是在邏些城中謀了一官半職。
總之,這些細作密探已經滲入了邏些城的各行各業之中。
在他們的協助下,米吉打聽到了蜀王李恪等使團成員的軟禁之處,並順利地將使團成員營救了出來,最後更是一把火燒掉了軟禁之地。
大火燒了綿延一晝夜,差點沒燒到布達拉宮山腳下。
成功營救出大唐使團一干人等之後,米吉一時間出不了城,只得尋個安全的地方暫作棲身。
最後在花名冊的指引下,米吉來到了地處邏些城南角處,遠離喧囂鬧市的大泥寺中,投奔了這位葛丹大喇嘛。
米吉之所以驚歎東廠的力量強大若斯,並不是因為大泥寺之主葛丹大喇嘛的身份會是東廠的細作,而是因為若是沒有東廠諸人的全程配合與協助,縱是他們這夥人再怎麼藝高人膽大,也不可能順利解救出蜀王李恪等人。
從滿是陶醉中緩過神兒來的葛丹大喇嘛抬頭一見著米吉,眉頭緊蹙陷入一陣沉默中,不由猜測問道:“米吉校尉可是擔心吐蕃兵會來搜尋我這大泥寺,覺得心中難安?”
“啊?”
米吉掩去了心中的胡思亂想,繼而佯裝有些尷尬地說道:“嗨,我們這一行人加上蜀王殿下等人足足一百多號人,目標實在太過大了。如果邏些城的吐蕃兵來大泥寺搜尋,就怕……”
“哈哈,”葛丹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笑道,“米吉校尉真是多慮了。你剛才不是也叫我一聲佛爺嗎?你是久不在吐蕃國,很難想象吐蕃人天生對我們這些大喇嘛的敬畏。別說尋常的軍士,就是普通的貴族見到我們,亦是頂禮膜拜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