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羅,還有另外一樁事。
隨即,他說道:“王爺,世上哪有常勝不敗之將軍?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王爺能夠設伏唐軍夜襲之騎兵,已經是驚豔絕倫之手筆了。誰又能防範到突然會殺出這麼一支燒燬我軍糧草的江湖草莽來呢?王爺,現在不是灰心喪氣的時候,你我應該精誠團結,一起共同面對眼下的困局,最終將其解決掉才是。”
“嗯?”
鳩摩智這番話說得言辭懇切感人肺腑,令多赤羅不由一陣動容。
緩緩轉過來頭,居然有了幾分自慚形愧之色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汗顏道:“國師,國師,小王,小王……”
一時間,萬般滋味湧上心頭,既有對鳩摩智沒有落井下石的感激,也有對糧草盡數燒燬的後悔與後怕。
多赤羅就這麼吞吞吐吐著,愣是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鳩摩智見著多赤羅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心中更是生出幾分鄙夷之色,沮喪之時真是毫無心防啊,三言兩句就被糊弄暈頭轉向,跟他哥哥松贊干布一比,當真是雲泥之別啊。
心中如是想,口中卻有另一番說詞,只聽鳩摩智爽朗地笑道:“哈哈……王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啊。如今放在你我眼前的只有一條路,那便是在五萬兵馬還沒喪失戰鬥力之前,破釜沉舟一鼓作氣攻破格爾木城。否則,在無糧草的情況下,我軍別說撤離了,就怕不知有多少吐蕃勇士要餓死在撤離途中啊。”
“不能撤,絕對不能撤兵!”
多赤羅雙眼噴火般咬牙切齒,恨恨說道:“不攻破格爾木城,不殺光城中唐軍,不生擒活捉郭姓賊子,本王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亦不會撤兵!”
怨念啊,此時的多赤羅對郭業深深的怨念,真可謂是抽筋扒皮啃骨是血都難消。
鳩摩智看罷多赤羅的這番近乎魔障的狀態,亦是心中搖頭嘆道,堂堂一個吐蕃王爺居然被一個大唐六品小官逼成這幅樣子,真不知是姓郭的年輕人深不可測呢,還是多赤羅這**王爺爛泥扶不上牆。
無形中,鳩摩智心中對郭業的好奇,又加深了一分。
想罷,鳩摩智乾咳兩聲,輕聲說道:“王爺,來見你之前小僧特意去查實了一番,我們雖然沒了隨軍糧草,但還有一點點乾糧,勉強還能讓五萬兵馬撐上三天。但是,我們絕不能拖延至三天後再攻城,依小僧之見,今晚好好休整一番,明早就要開始進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兩天之內必須拿下格爾木城。死再多人都沒關係,只求速戰速決佔回城池,將格爾木城中的糧草收歸己用。”
“明日一早就攻城,而且還要兩天之內解決戰鬥?”
多赤羅不由詫異地望著鳩摩智,吶吶問道:“國師,這麼急?我們是不是可以一邊徐徐漸進慢慢攻城,一邊則派出幾千人馬去最近的多彌城借些糧草來。這樣,不是更穩妥一些嗎?”
“不行,此去多彌城來回將近四百里,一來一回加上籌集糧草耗費的時間,差不多需要五天左右。來不及了,時間不夠用。”
鳩摩智搖頭苦笑著,從懷中掏出兩封書信,拆開第一封,說道:“這是小僧昨夜收到的吐谷渾大王子慕容順來信。他在信中提到,他的弟弟,吐谷渾二王子慕容延最近蠢蠢欲動,頻頻聯絡朝中眾大臣反對與吐蕃國聯盟。而且,他在信中說道,吐谷渾國都白蘭城附近,莫名其妙地駐屯了一支平民武裝,人數多達上萬人。他極力要求我們能夠速速陳兵吐谷渾邊疆,應對不時之需。王爺,你想到了什麼?”
多赤羅立即回道:“二王子慕容延想取大王子慕容順而代之,繼續臣服大唐與我吐蕃國為敵。”
鳩摩智點頭暗道,還沒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隨後說道:“沒錯,正是如此。王爺應該還記得贊普交代我們的首要任務。那便是陳兵吐谷渾邊疆,待得時機成熟之時,率兵進入吐谷渾,扶持傀儡慕容順為君,最終將吐谷渾吞併到我吐蕃國版圖中。”
多赤羅點點頭,道:“贊普王兄的交代,多赤羅一日不敢忘懷。難怪國師要速戰速決奪回格爾木,本王明白了。那你手中第二封信又是誰來的?”
鳩摩智拆開第二封書信,在多赤羅面前輕輕一抖落,道:“此乃贊普親筆書信,十萬火急命人今早送來我手中。”
“贊普王兄的親筆書函?”
多赤羅頓時肅容以對,詫異問道:“王兄為何要十萬火急派出信使來?”
鳩摩智道:“贊普信中交代小僧,讓小僧從王爺五萬兵馬中分走一萬人趕往多彌城。協助多彌城守將一起封死多彌城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