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兩人離去後,郭業順手招來路邊一頂專門拉客送人的轎子,給了幾個銅板大字兒,讓他們將自己送到馬元舉在宣德坊的馬府。
乘轎而行,轎伕又熟稔長安大小衚衕,很快便進了宣德坊來到馬元舉在宣德坊的府宅。
來到馬府跟前,打發走了轎伕,郭業怒氣衝衝地拍門喊道:“馬元舉,開門,老子郭業回長安闖門來了。***……”
拍了幾下大門後,吱呀一聲,大門應聲而開,是馬元舉的夫人開的門。
一見郭業來訪,馬伕人見著隴西舊人自然也是喜出望外,免得又是一番絮叨。
可郭業這個時候哪裡還有閒心和老馬媳婦敘舊磨嘰,徑直入了大門,就要找馬元舉。
巧了,聽得馬伕人說馬元舉今日並沒有外出,正在書房中靜心練字。
郭業心中又是一陣嘀咕,***,你倒是悠哉悠哉,居然還有心思在練字,看老子不罵你個狗血淋頭才是。
馬伕人見著郭業火急火燎,顯然有正經急事找自家夫君,因此也沒有耽擱,直接將郭業領進了府中,進了書房所在的後院去尋馬元舉。
馬家還是秉承著昔日在隴西的家風,馬元舉如今身為中書舍人好歹也是一方要職,卻是一如既往的簡單樸素。
郭業粗粗繞了一下馬府,發現整個馬府除了馬元舉夫婦之外,也就是一個負責打掃衛生的老僕和兩個負責後廚燒水做飯的老媽子。
看來馬元舉還是馬元舉,還是跟以前一樣克儉守禮,並未學人家養僕蓄奴,好逸奢靡。
霎時,郭業心頭的躁怒多少降了一點溫,淡定了不少。
馬伕人將他領到書房外,剛要拍門去叫,卻被郭業攔了下來,說道:“嫂夫人,你先去忙活吧,我跟元舉兄有正事兒需要聊上一聊。”
馬伕人聞言嗯了一聲,識趣兒地悄然離去。
待得馬伕人離去,郭業懶得敲門直接推門而進,咣噹一聲驚到了裡頭正靜心練字的馬元舉。
被突如其來的響動這麼一驚,馬元舉握筆的手一滑,吧唧一下,宣紙上的字一筆寫歪,頓時破壞了整張字幅的意境。
馬元舉氣得將毛筆往宣紙上一扔,濺到墨汁兒亂飛,辛辛苦苦寫了一上午的字幅徹底報廢。
頓時滿臉怒容地抬頭望向門口,正與臉色不悅的郭業對視了一眼。
“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見是郭業,馬元舉剛才的滿心憤慨立馬煙消雲散掉。
倒是郭業,顧不得拱手問好,沒好氣地質問道:“你管我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問你,陛下怎麼會同意賜婚和親吐蕃國,將文成公主遠嫁吐蕃?陛下想做松贊干布的岳父想瘋了,以至於一葉障目看不清吐蕃人的險惡用心。但是,連你們這些朝中文武百官,還看不出來嗎?難不成你們也惦記湊著唐蕃兩國聯姻,陛下雨露均澤,一高興也對你們提拔賞賜一番?”
“嗤……”
馬元舉冷笑一聲,回道:“些許時日不見,你小子這張破嘴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損毒辣。你應該是剛回長安城吧?”
郭業啐道:“那又咋滴?”
“咋滴?”
馬元舉眯著眼睛打量了郭業渾身上下,道:“還好,完完整整的去,全著手腳回來,也沒缺胳膊少腿。不過你眼下不該鹹吃蘿蔔淡操心,瞎攙和和親這事,而是應該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出路,想想法子應付自己的困局吧!”
“啥意思?老子能有什麼困局?我好得很!”
“好個屁!”
馬元舉有些痛心地嘆道:“你莫非忘記了你自己在吐蕃幹得好事?郭業,你小子就是一個天生招災惹禍不安分的主兒,你說你沒事兒砍了多赤羅的腦袋幹嘛?你啊你,捅了天大的簍子惹了天大的麻煩了,混球!”
“咋的,陛下難不成還為了給吐蕃人一個交代,準備懲治我一番?”
“屁話,人家都快成翁婿之國了,你說呢?”
PS:這張加更是還羽哥之前打賞的,已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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