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剎那間,郭業還是看到了她的眼角淌下的那一行濁淚。
郭業的心沒來由揪了一下,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沒想到這騷娘們還有如此重情重義有擔當的一面。
當即,郭業伸手喊道:“九紅姑娘且留步!”
喚住了楊九紅,郭業走上前來與她並肩,輕笑道:“我與你一道下樓,沒事,一切有我!”
楊九紅不明所以,感動得一塌糊塗,更是萌生了一定要保全郭業,慷慨赴死的信念。
又是重重將郭業推搡開來,有些悲絕地嗔怪道:“梁公子,你這是何苦來哉?奴家……”
“嘭!”
一道破門之聲將楊九紅的說話生生打斷,長孫羽默、程懷義等人儼然帶著軍卒撞開了房門,衝進了房中。
楊九紅心中哀哀一嘆,晚矣,毀矣,唉……
突然,她眼前一亮,瞅著長孫羽默有些眼熟,跟見了鬼似的驚叫道:“你,你,你是柴,柴大公子?”
“哈哈,本公子姓長孫,跟姓柴的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長孫羽默大笑一陣,走到郭業的跟前招呼道:“你倒是安逸哈,居然躲到這兒來看風景。”
“二哥,二哥,叔玉來也!”
長孫羽默話落,一副青衣小廝打扮的魏叔玉蹦蹦噠噠進來房中,出現在了郭業跟前。
楊九紅一見青衣小廝打扮的魏叔玉,又是一聲尖叫:“你,你不是梁公子家的奴才嗎?”
“放屁,你這騷娘們才是奴才,你全家都是奴才,老子姓魏,魏叔玉是也!”
魏叔玉一聽奴才二字,頓時臉上都掛不住了。
“哈哈哈……”
“魏叔玉這小子天生奴才相!”
“可不唄,我看也像個奴才。”
程懷義、秦懷玉、房遺愛等人紛紛取笑奚落著魏叔玉,連帶著房中那些軍卒都逐一笑出聲兒來。
楊九紅瞪大了眼珠子,眼眶閃著瑩瑩珠淚,滿臉不解地問著郭業道:“梁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業聳聳肩,摸了摸鼻尖兒,輕笑道:“九紅姑娘,先不要問這麼多了,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快快下山,離開紅樓山莊避開這場禍事。”
說著,郭業讓秦懷玉的一名手下褪下衣甲盔帽來,讓楊九紅換上。
楊九紅半推半就稀裡糊塗地穿戴起盔甲,不一會兒便是一副士卒的打扮。
郭業見她穿戴妥當之後,告誡道:“你假扮軍卒,我會讓人護送你下山出紅樓山莊。接下來的日子,你最好斬斷所有和紅樓山莊的聯絡,回到蕭府閉門不出,等著此事風頭過了,我想你也就躲過了這一劫。”
這時,楊九紅縱是腦子再不開竅,也明白了郭業原來是臥底進入紅樓山莊的奸細。
紅樓山莊又今日劫難,肯定與郭業有關聯。
此時她的心中又恨又愛,恨得是郭業始作俑者,親手搗毀了紅樓山莊;愛得是郭業在危難關頭放她一馬,沒讓她與其他夫人一樣身敗名裂,挽回了自己一條性命。
郭業看著士卒打扮的楊九紅,這娘們眼神中的哀怨他豈能看不出?
說良心話,他多少有些汗顏,總覺得自己為了目的利用了對方的信任。
隨即,郭業走近楊九紅跟前,湊近了對方的面頰,呼氣灼熱地低聲說道:“九紅姑娘,我也是身負使命,莫要怪罪。今日放你一馬,權當圓了你我那一夜的緣分!”
楊九紅聽著郭業舊話重提,提及那風流一夜,心中的怨念陡然減少,繼而盈盈一個欠身,有些哽咽地拜道:“奴家謝過樑公子的恩情。”
郭業衝秦懷玉揮揮手,示意他帶人將楊九紅送出山莊。
當楊九紅隨著秦懷玉等人走到房門,突然停下腳步扭頭問道:“梁公子,你應該不姓梁吧?奴家可否問下您的高姓大名?”
“呃……”
郭業還在猶豫,旁邊的魏叔玉已經瞎得瑟道:“我家二哥姓郭名業,字子儀,嘿嘿,你打聽打聽,我們二哥在長安城大小也算個名人呢!”
郭業乍聽,立馬虎起一張臉狠狠瞪了一眼魏叔玉,草你娘,就你話多。
楊九紅稍稍一愣,詫異道:“郭業郭子儀,原來你就是廷兒口中所咒的郭業?”
廷兒?
郭業用腳指頭都想得出來,肯定就是蕭家老二蕭廷唄。
繼而笑道:“正是郭某,九紅姑娘還是快點走吧,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貌似楊九紅還是不死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