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來!!”
郭業沉寂一番之後突然一聲巨吼,愣是唬得得在場諸人一陣目瞪口呆。
魏王李泰與文成公主亦是彼此詫異,對望一眼後,李泰揮手示意王府下人道:“去,給郭公子拿酒。”
很快,下人託著木盤呈上一壺美酒和一個杯盞來到郭業跟前,郭業直接將杯盞掃落在地,抄起酒壺對嘴小嘬幾口,不由皺起眉頭,不悅道:“魏王殿下忒得小氣,小小一壺酒,不過癮,不過癮,給爺換上大罈子來。”
言語浮躁輕狂,舉止放浪形骸,看得在場諸人跌了一地的眼珠子,口中抽著冷風,紛紛詫異琢磨,不是賦詩比鬥嗎?怎得倒是喝起酒來了?這郭業到底想做什麼?
盧承慶與蕭慎亦是滿臉盡是狐疑之色,倒是蕭慎忍不住冷哼一聲,啐道:“莫非是郭公子一肚子的草包,不學無術作不出詩來,所以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真是好笑!”
郭業聞言,勃然大怒,眼神透著戾氣地盯著蕭慎,喝罵道:“好笑你媽個逼,一炷香還沒燒完,你著急個屁?滾犢子!”
狂意使然,罵得蕭慎滿肚子窩火,憋氣憋得滿臉通紅通紅,口中不停絮叨著郭業粗鄙不堪,有辱斯文。
不過聽在長孫衝等人的耳中,倒甚是解氣痛快,暗中紛紛點贊郭業罵得好。
咣噹~!
郭業將酒壺彷彿狂性大發一般,將酒壺狠狠砸在地上,雙眼望著亭中的魏王李泰,叫道:“莫非殿下偌大一個王府,還缺了酒不成?”
李泰眉頭微蹙,也被郭業這番狂妄的姿態給點起了心火,心道,難道本王之前猜錯了,郭業這人在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真如蕭慎所說一肚子的草包?
倒是旁邊的文成公主看著郭業這番狂狀,眼中透著欣賞讚道:“沒想到郭公子不僅在戰場上是條血性漢子,就連吟詩作賦都能折騰出這般大動靜了,真有幾分燕趙豪傑的輕狂孟浪啊。”
輕狂孟浪本事貶義之詞,可在文成公主說出來,卻是在變相地褒獎著郭業的慷慨率性。
李泰聽罷,只得衝下人揮揮手示意他取酒換上大壇。
不時,王府下人捧來泥封未撕的一大罈子好酒,奉到郭業跟前。
郭業一把手接過酒罈,飛快撕掉泥封對嘴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約莫喝了三五口,就當眾人以為郭業準備開始吟詩之時,又聽一聲哐啷~
酒罈子脫手落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酒水濺了一地。
只見郭業抹著嘴角一副厭惡的神情連連搖頭道:“這他孃的是酒嗎?淡出鳥味來,莫非兌水了不成?去,取好酒,取烈酒來。”
此言一出,滿園譁然。
在場諸人紛紛對郭業指指點點,議論開路,數落者無不在暗中鄙夷郭業的放浪形骸,肆無忌憚。
蕭慎與盧承慶二人此時更加篤定,郭業這人就是在裝神弄鬼,故弄玄虛,為作詩不成而遮羞。
就連長孫衝、魚暖暖、尤姬等人都不禁心裡嘀咕,郭業到底想要幹嘛?
再看李泰,眉宇間已經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對郭業的這番行為心生濃濃的不滿。
唯獨文成公主一人始終笑意盈盈,到最後居然不禁擊節叫好,稱讚道:“隴西郭業,真是名不虛傳啊,難怪本宮那位縱橫沙場的父親,都在他手中吃了憋。就衝這份魏晉輕狂士的氣度,吾父輸得不冤哩!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王弟,你說呢?”
李泰聽著文成公主居然還誇起了郭業,心中鬱悶道,這他媽就是個裝逼的二愣子,皇姐你也叫好?
不過他也不好駁了文成公主的面子,微微頷首牽強一笑,然後衝下人們喊道:“去,給郭公子再取酒來,去本王的酒窖中取上靈州刺史送來的燒刀子,記住,取上十壇,免得到時候酒雖烈,郭公子卻嫌少了,數落本王小氣了。”
聽得出來,李泰對郭業的不滿,已經無以復加,連郭業拖延推諉的後路都給丫堵上了。
不一會兒,十名下人各自捧來十罈燒刀子,整整齊齊排成一列,擺在了郭業跟前。
郭業擼了擼袖子,拎起一罈燒刀子自顧揭開泥封,對嘴又是咕咚咕咚狂飲,喝得又急又大口,酒水不時從嘴角處溢位,打溼了身前一片衣襟。
喝得差不多之時,郭業又是隨手一拋,咣噹一聲將酒罈砸在了身邊兒的空地上。
嗡~
眾人見狀頓時一陣惱怒,這次又要使出什麼么蛾子?
不過,
郭業這次並未發難,而是用衣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