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訊息這事兒,郭業自然想到了長孫羽默這小子。
因為今天是休沐日,所以昨夜這小子就在風滿樓中醉生夢死,一宿徹夜未歸。
郭業去風滿樓將這小子揪出來之時,還意外發現自己兵司那位掌固官季布,昨夜居然也跟長孫羽默廝混在風滿樓裡。
***,這兩個貨居然攪和到了一起。
狎妓宿夜,這也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但是季布這廝還是多少有些難堪,趕忙藉著由頭離開了風滿樓,跑回家中。
此時風滿樓的房中,長孫羽默睡眼惺忪地坐在床沿邊兒,連連打著哈欠滿肚子牢騷道:“你這人怎得如此煞風景?不僅嚇跑了季布這小子,還攆跑了我那陪睡的姑娘,大哥,今天可是休沐日啊!”
郭業親自去打了盆水,替長孫羽默投洗擰乾了一條毛巾,遞了過去笑道:“擦擦臉精神精神,我這有事兒需要你幫襯。”
長孫羽默接過毛巾,胡亂擦拭了幾下重新扔進盆中,奚落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找我,準沒好事。咦,話說你如今好歹也是天策府一系的人馬,遇到難事兒應該找你的盟友才是啊,怎得還用得著我這紈絝子弟小角色呢?”
郭業聽這話,怎麼聽著怎麼酸,酸得他幾乎掉了一地牙。
不過他還是好奇地問道:“這時昨晚才發生的事兒,你小子訊息夠靈通啊。”
“嘁,”長孫羽默白了一眼郭業,道,“我爹昨天攆我出家門,我就知道他們這夥子人要扎堆聚會,早已見怪不怪了。至於你嘛,最近跟我舅姥爺勾勾搭搭,我還會猜不出來嗎?不過也對,像你這種最近風頭漸盛之人,的確是他們拉攏的心儀物件。”
聽著長孫羽默的分析,郭業還是暗暗讚道,這小子越來越精明瞭,跟國子監那個混吃等死的長孫羽默真是天差地別啊。
只聽長孫羽默又自顧說道:“郭業,我可跟你說,你如今雖說是天策府一系的人馬,但是有些事兒你可不要瞎摻乎。特別我家那老頭子跟太子承乾的爛糟事兒,你絕對不能摻乎。老頭子是鐵了心要扶太子上馬,關鍵是我這位表弟根本不是那塊料啊。嗨,老頭子遲早要因為李承乾而吃了大虧,你看著吧!”
嘶……
郭業聽著長孫羽默的善意勸言,心中再次顛覆了對他的看法,他居然如此不看好自己的太子表弟李承乾,***,說你什麼好呢?真是目光如炬啊!
長孫羽默的勸言,也正是郭業加入天策府前,時刻提醒自己的警世名言。
皇族之中,沾誰都好,就是不要沾惹李承乾這倒黴太子。
隨即,他故作震驚地喊道:“長孫,慎言啊!好歹太子殿下也是一國儲君,可不能在背後如此私議!”
長孫羽默無所畏懼地哂笑道:“你可得了吧,難不成你郭業還會在背後毀我?我也就跟你才這麼說,換成其他人,愛誰誰,爺還不侍候了,是不?咱倆誰跟誰啊,對不?”
“咳咳……”
郭業被長孫羽默一陣掰活氣得夠嗆,佯怒道:“我說長孫,這忙你到底幫不幫啊?你若不樂意,我找別人去了。”
長孫羽默此時早沒了那股子怨氣,特別是聽到郭業要他幫忙,他心裡甭提有多美,彷彿又找回了昔日的那種存在感。
隨即連連笑道:“樂意樂意,咋不樂意?你說吧,到底幫你什麼忙?”
靠,郭業嘟囔了一聲:“瞧你那個嘬死樣兒,你聽著,事情是這麼回事兒……”
繼而,郭業將顧惟庸和穆師爺傳來的訊息重新複述了一遍,聽得長孫羽默也是一陣憤憤不平,不時咒罵道:“王君實這個該死的老王八蛋,看來沒將他和龔吉一起拿下,給他灌出了毛病。”
郭業最後說道:“大概其就是這麼回事,現在兵司還沒正式接到吏部的公文,此事應該還不準成。吏部裡頭肯定你爹的門生,你去幫忙打聽打聽,我在家中等你訊息,如何?”
長孫羽默拍了下胸脯,應允道:“你在家等我,我記得吏部考功司的郎中就是我爹的門生,他應該知之甚詳。走了~”
聲音落罷,長孫羽默已經匆匆跑出了房間。
郭業看著他風風火火的樣子,好笑道,這小子真是個另類,怎麼就那麼看不慣他爹長孫無忌呢?不過這小子有些時候,的確比他爹有眼光,至少李承乾一事,眼光獨到。
很快,郭業也出了房間,離開了風滿樓。
風滿樓的老鴇子見著郭業要走,那叫一個高興啊。因為整個風滿樓誰不知道就是郭業派人替尤姬姑娘贖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