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長安報社一天中最忙碌的時候,因為他們正為明天一早的報紙發行做著準備。
郭業一進來後院,就發現臨時多搭建了幾間印刷房,遠遠便能聽見幾處房中傳來的嘈雜喧鬧聲聲。
不一會兒,聞聽郭業歸來的關鳩鳩從某間印刷房中跑了出來,大汗淋漓灰頭土臉,看樣子忙得不可開交。
見著郭業,關鳩鳩立馬抱拳作揖道:“呀,大人回來了,學生給您請安了!”
看得出來,如今的關鳩鳩忙歸忙累歸累,但神情很是歡愉,日子過得很是踏實和樂趣。
郭業揮揮手,不鹹不淡說道:“免了免了,不錯嘛,報社的規模擴大不少,老關你功不可沒啊!”
關鳩鳩滿臉堆笑地說道:“學生可不敢貪功,若非大人之前留下一副好底子,學生怎能將長安報社辦得如此有聲有色?”
言語間,關老秀才無不透著沾沾自喜的矯情勁。
郭業心中暗啐,尼瑪的,老滑頭越來越得瑟了,是該敲打敲打一番了。
隨即問道:“現在幾間印刷房都在忙活著明天一早的報紙?”
關鳩鳩點頭道:“正是。都為明天一早做著準備呢。”
郭業哦了一聲,問道:“說來聽聽,明天一早的報紙都準備登些什麼。”
一聽郭業提起這個,關鳩鳩立馬來了精神,臉上閃著熠熠之色搖頭晃腦掰扯道:“大人,要說咱還真是託了此次唐蕃和親,文成公主遠嫁吐蕃這等大事的鴻福啊。嘖嘖,你可是不知道,就因為咱們報紙刊登的這個,日發行量那真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啊。所以啊,學生準備趁熱打鐵,找了幾個秀才舉人寫了幾篇錦繡文章,繼續炒上一炒這事兒。嘿嘿,到時候藉著和親之事的勢頭,八成咱們報紙的發現了還得往上飆,飆得……”
“放屁!”
關鳩鳩正眉飛色舞口沫飛揚的掰活正起勁兒時,郭業斷然喝阻了這廝,拉著臉罵道:“老關,我看你最近鬧得越來越沒邊兒了,大唐和親吐蕃番邦,就值得你這麼開心?漢人的氣節都扔地上餵狗了?你是個讀書人,難道你不知歷朝歷代在和親背後的心酸?泱泱大唐遠嫁公主和親吐蕃,就值得你如此樂呵?這是很榮耀的事兒嗎?恥辱,這是**裸的恥辱啊!”
“呃……”
關鳩鳩聽著郭業如此措辭嚴厲,立馬反應了過來,恨不得一巴掌抽爛自己這張破嘴。
他險些忘記了幾年前就聽郭業在西川講過,此生最是痛恨漢人和親番邦,不僅喪了氣節還近乎助紂為虐,引來反噬。
這種事,郭業曾羅列過大漢王朝的例子給他聽過。
擦,怎麼把這茬兒給忘記了?該,該啊,活該被罵。
隨即,關鳩鳩趕忙轉換了口吻,哀聲說道:“大人,是學生疏忽了,不該為了眼前一時之利而舍了大義。錯了,錯大發了。”
郭業白了他一眼,哼道:“你個榆木疙瘩老秀才。咱們長安報社是我郭業的私人邸報,是民辦報紙,不是官家不是朝廷的邸報,用不著替朝廷吹噓那些臭不要臉的齷齪事。長安報社是良心報社,不是新聞連播,也不是人民晚報(避嫌敏感,特意改個稱呼),用不著為了些許發行量而去舔菊。老關啊,你不僅錯大發了,就連媒體人的良心都丟沒了,老子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你丫挺的。”
關鳩鳩被郭業罵得一陣萎蔫,耳暈目眩不知所措,不解地問道:“呃……媒體人的良心?大人,什麼是新聞連播,人民晚報啊?莫非長安城還有另一家報社與我們長安報社一爭長短?”
“這些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新聞連播和人民晚報就是臭不要臉,除了歌功頌德就是誆騙百姓,咱們不能學他們,懂了不?”
郭業見罵得差不多,又語重心長地告誡道:“用事實說話,開啟明智,澤被蒼生,才是咱們長安報社的辦報宗旨。”
關鳩鳩被訓得面紅耳赤,連連點頭稱是,心中嘀咕道,大人,你以前可沒少用謊話緋聞八卦來炒作啊。
不過他知道現在的郭業就跟瀕臨爆發的火山一般,正在火頭上,不敢再去觸他眉頭。
繼而恭聲問道:“大人,學生這就去撤了那幾篇文章,咱不攤這趟子渾水臭水了。”
說著,關鳩鳩就要轉身進去通知,早點停止印刷也能減少一點成本損失。
誰知郭業又喝阻道:“且慢,你除了叫停印刷之外,一會兒還得通知下去,今晚徹夜不眠加班加點重新印刷。當然,內容自然要換上一茬,咱們還得攤攤這次渾水,毀了這次兩國聯姻和親之